陈峰,假惺惺地赔着qíng,字里行间的讽意可是半点不留qíng面。方亦淅听着这些话,如棘刺加身,心像水煮火煎一样。
“陈先生,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的事,不劳您cao心。请你谨言慎行,不要胡说八道。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的——”
方亦淅尽量把话说得滴水不露,却要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愤怒。他胸前起伏得剧烈,看得出来的隐忍。
罗修极不愿意让亦淅再对着这个斯文败类,随后说道:“亦淅,陈财神是来找我说事儿的,你在这儿也不方便,先走吧。”
方亦淅意会地点了点头,冷冰冰地扫了一眼挡在身前的陈峰:这家伙,此时却很识趣地闪开了。
亦淅,信步离开。
见到方亦淅走出去,陈峰令人反胃的笑意倒越发张扬了一些。
“不用发这么大的火…….你知道,我也是极为喜欢他的。”
罗修不想和他费话,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峰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膀,对于罗修没有任何铺垫的直来直去,稍有不满:“当然是,关于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
“嗯哈…….”陈峰,胸有成竹地颔首,“那些只有我知道的,你的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
别有深意啊?!
罗修暗叹,以他的才学,也未必能像陈峰这样把一句普通不过的话,解释得这么玄妙。中文,还真是博大jīng深啊。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贪婪成xing的老狐狸,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你觉得,洗手间是谈这个的最佳场所?”罗修,不动声色地问道。
“的确不雅。”陈峰笑答:“罗大学者的意思呢?”
“明天你来我家谈吧,我恭候大驾。”
“好。一定登门拜访。”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意全然绽在脸上,仍然怎么看也瞧不出来丝毫的真实感。恰似魔术师手中的盒子,里面潜藏着深沉,神秘的,能嗅到危险的气味。
日月yù明,浮云盖之;河水yù清,沙石涔之;人□□平,嗜yù害之…….
两个人前后脚出了洗手间的门,迎面过来神采飞扬的陈灿:龇着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纯净如婴儿。
“修!我等你很久了。想你,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陈灿快活地跑过来,若不是看着还有人跟在身后,怕是会窜到罗修的身上。
罗修原本脑子里还闪着灿在酒店门口,对着生身父亲冷漠乖张的面孔;再一见他喜笑颜开的小脸,立刻好像chuī在玻璃窗上的呵气,无息消弥。心上,反而因刚刚同亦淅的见面,而漫上一缕心虚。
“你在这里多久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问的不妥。
自己太介意陈灿会看到和亦淅深qíng难舍的一幕,没头没脑这一问,不成了yù盖弥彰吗?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这个猜测,陈灿果然流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qíng。滴溜转动的眼珠,成了jīng似的,上下来回地打量着他。
“修,你可真奇怪,谁还会站在洗手间外面把门不成?不是你发了信息给我嘛?那我肯定能找得到你啊…….你怎么还会是这么一种表qíng啊…..”
罗修,暗松了口气,装作无异,“我什么表qíng?你还好意思说,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成心叫我担心吧,还说我呢。”
倒打一耙,这招儿真的好使。陈灿自知理亏,让罗修担忧,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乖顺得可爱。
“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去哪里,都要你陪着,如果你不在,我一定先把定位信息发给你。好了吧?!”
罗修拉起灿的手,揉揉他的头发,无限的柔qíng萦在心头——对他,总是不忍苛责,不忍猜度。
“是就好了。”
灿,已将方才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乐颠颠地挽着罗修的胳膊走路。
罗修,这个时候才发现,陈峰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了。想想,明天要面对的这个人;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心qíng,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灿呢,绚丽的笑容背后,眸子骤然一冻——yīn森森,寒意四侵……
罗修,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只有一次机会…….你若有负,休怪我翻脸无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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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左手(五)
所谓豪杰云集,群英荟萃的新年酒会;华丽丽地落下了帷幕。甭管是为了jiāo朋好友,还是为了自抬身价;总之,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