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热热闹闹的宴会,除了残羹冷炙,醉生梦死之外,好似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反而,让人的心分外空dòng。越是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孤独与空虚,越是彻骨。
方亦淅有些了悟,经历的这一切,原本也没多大的意义;尤其是他,没存攀权附贵的心。惟有,和罗修在盥洗室里的那一番纠葛,那深深的一吻;每每回想起来,仍令他脸红心跳,燥动不已。心,似长满了杂糙,其中跑着无数只活泼的小兔子。
亦淅连喝了两杯度数不低jī尾酒,才勉qiáng压制住自己不去细想罗修,艰深而qíng挚的眼神;还有那几乎让自己陷落的热烈拥吻。
所以,当池卫寻到亦淅的时候,他已微醺——红扑扑的脸蛋,像枝头熟透的果子;眼睛半张半眯,一副不胜酒力,痴痴如醉的模样。
池卫笑了,宠溺地扶着他,啧怪他不该喝酒;而且是明知自己的酒量太差的qíng况下。
酒jīng让亦淅一改往日的斯文,谨慎。他静静地听着池卫的唠叨,傻傻地笑着;好像是听到了他说的话,又好像一个字也没听到。消停了半晌,更是任xing地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池卫的鼻头,表达着自己小小的抗议。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chūn。
今晚的亦淅实在是太可爱了,不但风流俊雅,而且邪谑调皮。已经被撩拨的无可无不可的池卫,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狠狠地占有这个人,顾不得许多;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亦淅,好似旧时恶霸抢亲似的,把人给带走了。
好吧,只能说池卫本身有点黑道背景。真耍起横来,和过去的土匪倒也不相伯仲。
至于亦淅自己,煽风点火的后果,也不知是在chuáng上被反复索要了几回才算罢了。虽然,事后身体酸得快散了架;可心理上的充实让他出奇的满足。
不用说,到了第二天,即便没有上报纸的头条;池卫包养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这件事,还是像传染病似的在这个人际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并且传得越来越离奇,越来越玄乎;简直可以媲美任何一部dàng气回肠的爱qíng小说了。
这,是后话。
冬日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在洒向大地。
积雪渐消,冷风略显温柔。已近“三九”,天气难得的温暖。树上,翩然落下几只喜鹊,公然在人行道上昂首信步;令这肃杀的季节,显出几分生气勃勃。
陈灿盘坐在地,太阳暖烘烘地she进客厅的落地窗,照耀着他手上jīng心侍弄的兰花。
日照这么好,对着五六盆绿叶滴翠,白朵盏盏的植物,笑得眉眼弯弯。
心无所扰,岁月静好,便是这般吧。
屋外,门铃响了有几声了。
陈灿知道,今日有客来访。他缓慢地起身,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泥土,不紧不慢地走至门口,拉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衣冠楚楚,有些不耐的陈峰。
陈峰和他在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是谁。见是这个俊俏的男人来开门,也不太意外。
“陈先生,您来了…….”灿,笑容比这阳光还要暖和。他打招呼的语气,不像对着一个陌生人,更像是对着一个熟识的朋友。
自认为游刃于jiāo际场合的陈峰,也不禁为之一愣,“你知道,我?”
“噗嗤”陈灿轻笑出声,“当然,早有耳闻了。”他说:“我是陈灿,五百年前咱们可是一家子呢…….”
这种套近乎的说法,不仅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备感亲切。陈峰看着笑容可掬的陈灿,第一个想法:这个人,真的是可亲讨喜,毫不做作,难怪把罗修收服得服服帖帖的。他不同于方亦淅的神采风流,里里外外透着的晶莹剔透,不染尘埃,君子如玉。
陈峰,稍许怔忡。灿,已将他让进了屋中。
泡上一杯的碧螺chūn,热气袅枭散开,满室生香。房间里,清清淡淡,似有似无的兰香,茶香;还有那瓶中大棵大棵的绿油油的富贵竹;眼光所到之处,一片生机盎然。
陈峰边是欣赏着反季节的绿色,边是有点感叹,罗修守着个小佳人,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怎么?罗修不在吗?”陈峰慢饮着茶,徐徐开口问道。
陈灿一笑:“他出去一会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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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来啦。知道您今天来,他不会不在的。”“哦……”陈峰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说呢,他也不至于要费神躲我。我又不是什么‘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