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好好想想如何离开这个梦,可是,我的手背一疼,是扎进手背的针带来的,现在药水打不进去,反而有些回血,难道,这不是梦?我自以为是现实的才是梦,可是,着两层qíng境都是那样的真实,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了,如果有一个是梦,我希望是医院,毕竟我已经在这里呆够了,这里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医院的可怕,学校的美好,到底那一个,才是梦?我究竟是庄周,还是蝴蝶,是庄周梦见自己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了庄周,我有些头疼,罢罢罢,就随他去吧,管他庄生蝴蝶的,都不如我相关。
☆、我们都在各自的年华里随风散去
我陷入昏睡的时间也来越多了,天空似乎也从来没有亮过,我没有在给自己写回忆录,毕竟我现在的气力已经不足以拿住一支笔,更多的时候,我都躺在chuáng上,看着吊瓶里的水不断流入我的身体,然后任凭吊瓶里冰冷的液体将我冰冻。
没有人来陪我,我只能自娱自乐,其实,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要有一个人陪我说说话就好,可是,没有人,我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我自言自语着,这样的时间多了,我开始恍惚,真的有一个人在和我说话。
其实,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人生,也不必要来看我,世界这样匆忙,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也好,我安慰我自己。
我忆起了以前很小的时候,玩儿过家家的日子了,那个时候啊,可以约上一堆朋友,你家出一点东西,我家出一点,在野外找一块平地,搞上一堆野糙,然后大家一起做那所谓的饭菜,接着嫁新娘,过生日……做着如今看来多么可笑的事。
如今,我躺在病房里,我的儿时好友各奔东西,可能再也不见,陡然的,我有些伤感。那些无知的幼稚的,美好的时光已经远离了,我们各自离开,又投身进另一段时光,然后在各自的年华里随风散去。
不,也许没有,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只是到时候见面时,也不会有一句问候,只是冷漠着,擦肩而去,只留下一段若有似无的气息,耐人寻味。
☆、梨花落
吊瓶里的液体依旧不停的奔向我身体里面,现在,我已经麻木了,我甚至不太想看我那被针扎肿的手,这些时候,我想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无关紧要,大部分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比如梨花落……
依稀还会记起,那年回家时,看到梨花落地的样子,正所谓,“寂寞空庭chūnyù晚,梨花落地不开门”,是那样的伤感,那梨花,白白的,如同雪花一样,就那样不停撒下,随着风不断的飘啊飘,是那样的美,可是我忘了那是什么时候。
这一刻,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记忆,他使我想要写点儿什么都没有办法,如果我还记得,或许我可以写写后来我回到家后,寻找到的和那年一样的景色,一样的梨花落,起码还会有一点快乐。
躺在chuáng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上学那会儿,每天都睡不够,在缺觉的日子里,我只能希望可以躺在chuáng上睡一个地老天荒,可是,现在可以睡个地老天荒的时候,我却已经睡不着了,我更想要起chuáng出去看看,这个令我厌恶的医院。
吊瓶里的液体似乎永远都是打不完的,我也不管它,不关心它的价格,不关心它的种类,不关心它效果……既然生命已经不长久,关心这些也没有用,不如用心过完这几天,虽然这几天我也不开心。
我还是想要去看看梨花落的模样。
“啪嗒”护士来给我换吊瓶了。
“梨花是什么时候落的呀?”我看向护士。
“啊,我不知道,管它呢!”护士似乎被我吓了一跳。
“啪嗒”护士走了。
我还是没能知道梨花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毛坦子
昏睡在chuáng的时间段似乎已经过去,现在,我已经可以下chuáng活动了,虽然还是没有办法下chuáng走走,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窗外的世界的诱惑越来越qiáng了,但是我依旧没有办法,去接近它,我想吃一些东西,不是为了补充体力,为了活下去,只是想要满足自己胃部的叫嚣,比如冰淇淋,比如火锅,比如酸辣粉……然而,我的生活里只剩下了那些我厌恶的食物,我想我从来没有一刻如同现在一样的厌恶他们。
我突然记起了幼年时吃过的一些食物,在那个零食严重缺乏的时代里,我们总可以在田野里找到吃的,我们在田野的糙丛里,寻找那些长得像糙一样的,只要剥开外皮,里面是一些白色的东西,那就是我们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