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一旁的雍山山想要去拉,结果手却直接穿过去了。他面无表qíng地收回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快点给老子醒来!”光头男刚抬手准备再打一巴掌,就看到雍山山眼睛颤了颤,而后睁开了。
光头男看到人醒来,随手一掷,将雍山山扔到地上。
雍山山看到两个陌生人,而且并不怎么善意——他感觉到脸颊上又肿又痛。他慢慢坐起,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抖着嘴唇qiáng装镇定地开口:“你、们是谁?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差点咬到舌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配合你们,但请放我走,我不会说出去的。”雍山山没有学习过任何谈判技巧,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可笑的天真和期待。
光头男冷笑一声刚打算开口,却被路人脸打断:“雍家小少爷,我们怎么可能认错?”他扬了扬手中的注she器,“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是在帮忙了。”他一挥手,光头男立刻会意,上前捉住雍山山的双手想要将他制住。
雍山山拼了命的挣扎在比他qiáng壮几倍的光头男眼里看来就是小孩儿过家家,没花多少工夫,光头男用膝盖压着雍山山的腿,反扭着他的胳膊,把男孩面朝下压在地上,另一只手固定着男孩另一条胳膊,将肘窝青色的血管bào露出来。
男孩那惊恐害怕的模样大概取悦了路人脸,他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有人看不惯你们家,想要给你爸妈一点教训,想来想去,只好从你下手了。”他蹲下丨身,找了找静脉的位置,把针扎入血管,沐浴在男孩憎恨的眼神和恐惧的尖叫中,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好似在细细品味一般把药注she进去。
药很快起作用了。
光头男感觉到男孩不再挣扎,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没过多久,男孩就像条将死的鱼一样在地上抽搐,四肢不断痉挛,脖子极度后仰,嘴巴大张着,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嘶叫,口水从嘴角顺着脖颈拉了长长一条线,最终滴在地上,睁着的眼睛只能看得到眼白,整个人汗淋淋的。十几秒后,男孩不再颤动,疲惫虚弱地瘫在地上,只有手指隐约拢了拢。
活人才是地狱。
等雍山山再次醒过来,发现他们将他关在一个没有门窗没有灯光的小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仅供一个人睡的薄薄的chuáng垫,一张充斥着cháo味的被单。他还在房间另一头摸到了马桶,和一个淋浴蓬头。打开之后只有比皮肤温度稍高一点的,细细一条水柱。他摸遍了房间每一个角落,包括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门。雍山山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但这时候他还意志清醒,十分乐观,认定他的家人很快就会把他救出来,所以在没有洗发水沐浴露的qíng况下摸黑给自己洗了个澡。
他又累又饿,没有等到头发gān就躺在垫子上盖着有奇怪味道的被单睡着了,期待着一睁眼能够回到敞亮的家,被妈妈抚摸着头顶,哥哥在旁边喂他吃饭。
嗯,还有林秦,自己伤害了他,要给他说句对不起。
当时被注she了毒丨品是什么感觉?雍山山还能记得那种□□的快丨感。在不断地扭曲压榨ròu丨体的过程中,灵魂舒慡地颤抖和兴奋地尖叫。大概就是毒丨品带给吸丨毒者的乐趣之一。他不知道自己被注she的药物是不是跟其类似,但现在他也能体会一二了——因为他也上瘾了。
此刻身体的不适打断了他的美梦,他在痛苦中醒来,难受却加剧了。他感觉自己的体内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又疼又痒。
脑袋里大概也钻进去了一只。他迷迷糊糊地想。
雍山山被折磨得满地打滚,他难以忍受地发出断续的尖叫,汗水渗出得越来越多,他再次被浸透。他爬到门的位置,用力地拍门,手都拍肿了也没有人回应。雍山山双手抓撕着被单,用牙使劲咬磨着,目眦yù裂,痛苦仍未减轻。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次扑到门上,一边拍打一边尖叫着。
“给我!快点给我!”他的语气急迫,涕泗横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矜贵骄傲,丑陋而又畸形,“求你……求你们了……给我!给我!”
“咔嗒。”他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颤抖着往后退了退,嘴里还在咕哝着听不清的话。
缓缓被推开的门fèng带进一束刺目的光,男孩哀叫着捂住刺痛的眼睛,又忍不住从指fèng里去看。
是拿着注she器的路人脸。
他惊喜地扑过去,根本没想过从近在咫尺的出口逃走,他跪着扒住路人脸的衣服,仰着脸乞求道:“给,给我……求你了……”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欣喜和颤抖,甚至妄图伸手把注she器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