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者的蜜糖_作者:何清眠(56)

2017-02-21 何清眠

  路人脸一脚把他踹开,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别急,看见没,都是你的。”
  雍山山实在太难受了,他急忙把胳膊伸出去,盯着注she器的眼睛好似发着红光。他不知道,甚至也不在乎路人脸给他注she的药液浓度多高会不会致死,因为生理上的苦痛令他抓心挠肺无法思考,他只知道那个注she器里有他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路人脸挑了挑眉,并不着急着把东西注she进去。他借着光仔仔细细观察着雍山山的意识神态,而后“啧啧”两声。
  看着这次改良之后的产品效果更胜以往。
  雍山山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透明液体注入自己血管内的过程,但很快他就没办法再发呆了,因为药效发作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跃动的化学物质在自己体内流动徘徊的过程。
  是那么美妙。
  他又出现了第一次被注she时候的状态,如同被恶魔附身一样抽倒在地,涎唾难以自制地流了出来,浑身上下每一块肌ròu都在高丨cháo中惊声尖叫,蠢蠢yù动。他的手指微微攥了攥,但那程度实在太微小了,仿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一样,又好像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还未来得及振翅就被扼死一般。
  太微不足道了。
  路人脸在心里记录下雍山山用药前后的表现,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满意地离开房间,再次关起分割现实与虚妄的门,带走那一丝希望的光。
  药效过后,雍山山静静趴在地上,衣服被汗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他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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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在黑暗里更加苍白灰败了。
  “啊……”他稍微挪动了一下右腿,酸痛之下发出一声痛呼,但很快就收声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他不再是那个只要露出委屈的表qíng就能换来关爱的矜贵的雍家小少爷了,只是一个人质,一只随便是都能捏死的蚂蚁,一个……染上了毒丨瘾的阶下囚。
  “呼。”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害怕动作太大会让身体散架。他忍着痛拢起了胳膊,把那颗高贵的头颅深深地埋进去,再埋进去,深怕让泪雨滂沱的脸漏出来,即使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bī仄压抑的房间里抽噎声起伏着,最终归于沉寂。
  他该怎么办?真的会有人来救他吗?哲哲知道他被人绑架了吗?他一定很着急吧……不,怎么会呢?自己曾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哲哲现在一定很生气,怎么会在乎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他一定会讨厌自己吧……
  雍山山懊恼怨忿地想,要是自己没有说出那些话就好了,明明,明明……
  我那么喜欢他啊。
  心底有个人在小声地说。
  思绪再次紊乱起来,他感觉有点冷。雍山山慢慢蹭到chuáng垫上,颤抖着手给自己盖好被单,困意袭来,他用力掐了一下胳膊qiáng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反复几次之后,他眼睑之间的fèng隙越来越小,几不可见。
  这时,他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三……三……三三……”
  他努力睁开眼睛,勉qiáng从睫毛的fèng隙见看到那扇门的位置出现一道光。
  一定是哲哲来救我了。他嘴角无意识地上翘,而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懦弱,太懦弱了。
  等到他下一次睁眼,满心满意以为自己已经被就出去了,结果却发现他还是被关在那个令人恐惧的屋子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天真。
  恐惧如cháo水般袭来,没过他的胸口,他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
  “怎么会这样?是梦吗?”他对着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喃喃低语。
  雍山山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如同母亲体内的小胎儿般,但却环绕着他的空气远远没有羊水那么温暖安心。他认为他不能再像昨天那样像只可怜的流làng狗对着绑架犯摇尾乞怜,更不能向万恶的毒丨品低头亲吻他的脚背以求的片刻的快丨感。
  对,不能妥协。他用力咬着左手拇指的指节,企图用疼痛来为自己鼓气加油。他不能总是期待着有人来救他,一定要在绑架犯打开门进来的时候想办法打倒他冲出去。他清楚以自己战五渣的身板对付两个成年男子很困难,尤其那个光头简直可以一个顶俩,所以他不能慌乱,今天(他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很有可能逃不出去,最好是收集信息和试探一下。总之,只要不放弃的话,一定可以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