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华裳在最后的时候果断用姚曼的匕首捅了花时暮几刀,然后把真的冷临风扔在了边上。
死无对证。
姚曼的这口锅背定了。
说真的,那把匕首金灿灿的,绿翡制成的刀柄上镶满了耀眼的宝石。
如果不是一定要留个什么象征xing的罪证在现场,苏华裳肯定当场就给顺走了。
可惜,到最后花时暮都还没死成。
苏华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命。”
不过就算是没死,但是被捅的那几刀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想必花时暮现在也只是勉qiáng支持着才是。
更何况――
“身受重伤,体内剧毒又尚未完全解净。花时暮醒来的时候大概魔教就是一团乱,他们中的jīng锐也就剩下这么几个了吧。”
苏华裳分析道,“都这个qíng况了他还敢来永蛰谷犯事,也不知道是打肿脸充胖子呢,还是欺负你们永蛰谷不出世。”
话到最后,他斜眼看向了云清岚,已经是有几分针对的意思了。
云清岚不以为然,露出了又轻又缓的笑意,反问:“安之如何不认为是自己的招数太过yīn损?”
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却做出了比邪魔外道更令人不齿的栽赃嫁祸。
苏华裳却回道:“不费钱。”
他的做法是最令正派不齿,却也是损耗最低的法子。
世间众人总会为名门正派所做出的任何违背道义的事qíng落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然而在这些名门正派中,却从来不包括苏华裳。
他自束发就亲手屠尽全家上下,喜怒莫测,爱财如命,yīn鸷乖戾――若不是头上顶着武林盟主的称号,必定是江湖中人人诛杀喊打的大魔头。
甚至,就算是现在冠以盟主之名,他麾下众人也无不想推翻他。
对于所有人而言,苏华裳和花时暮两个人此时打起来也不过是邪高一尺,魔高一丈。
花时暮死在苏华裳手中也好,苏华裳死在花时暮手中也罢,于他们而言都是皆大欢喜。
――世上有什么是比看恶人伏罪更令人大快人心的?
至少,在大多人眼中,无论是花时暮还是苏华裳,都是当之无愧的恶人。
当然,这种类似游戏背景设定的事qíng迟墨一点也不知道。
因此,在云清岚和苏华裳你来我往的相互对答中,她只是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那么,现在到底应当如何?”
瞬间,两个人同时看向她。
苏华裳定定的看着她,而后突然地起身,将她从位置上拽起直直地就向门口走去,“走吧。”
迟墨一愣。
云清岚也是一愣,随即就伸手将人拦了下来,“你做什么?”
苏华裳扫了他一眼,即道:“去成亲。”
“你说此时成亲?”
“那就去收彩礼。”
苏华裳改口,“他们特意挑在我大婚的时候来,可不是为了送上一份彩礼?”
迟墨:不,并不是。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你今天成婚,我也更不想和你成亲,谢谢。
云清岚唇角仍是带着笑意,眼神却有几分似笑非笑,“你只是想拉着流萤出去而已。”
苏华裳毫无意外他能猜到自己的打算。
历年数载,他们也算相互知晓。
虽然称不得知己,但却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明了彼此的不能明说的底细。
于是他便直接点头应下,“我带她走。”
谷内危机重重,他和云清岚都有功法在身,却只有迟墨一人了无内力。
云清岚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定定地看了苏华裳许久,这才移过了眼神静静地看向迟墨,抚上了她的脸颊笑了笑,说道:“莫怕。”
苏华裳抬起握着与迟墨jiāo握的手,将她脸上的属云清岚的手就给拍了下去,“摸一下十万金。”
云清岚很是自然地收回了手,然后又很自然地抬起了手,便又要抚上迟墨的侧脸。
于是苏华裳果断地将把自己的手结结实实的把迟墨的脸盖了个严实,一整张脸几乎就没给留下一点空隙。
接着,他斜过眼,睨了云清岚一眼,眼神明明白白的写道:你有本事来摸啊。不怕死就来摸啊。
云清岚是傻了才会真的去碰苏华裳。
于是他的手转了个弯,捉起迟墨耳边的一缕如雪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