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心微微地发麻,这一巴掌是使了劲的。
韩桢微侧了脸,似是有些怔忡,僵在了那里,灯光下看不清表qíng。
她连忙转身离开,拼命向门那边跑去。
伸手握上门把的时候,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我就要结婚了。”
聂云深转动门把,没有停下脚步,“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我的祝福?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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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深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女人。
沉稳温和,永远带着得体的浅笑,傅云涵和她长得不是很像,从小就不愿意跟她亲近。
那个时候,她总是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姐姐会与她如此淡漠。
直到很久的以后,她才明白,当初那个从来不叫聂辛父亲的姐姐,确实不是他父亲的女儿。她的母亲爱上了有妇之夫,未婚先孕,对当时的傅家来说多大的丑闻;而她的父亲,那个陷入爱qíng的古筝老师愿意承担他心爱女人的一切,包括那个别人的孩子。两人平静地生活了七年,可惜,对傅*来说,那样的生活是远远不够的。这个疯狂追求爱qíng的女人,终于在几年后得到圆满,白中恒最终抛妻弃女,所以,他们一家得以团聚;而她的父亲,却不得不带着年幼的她远走他乡。
聂云深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凉薄地笑,那眼角连同秀气的眉稍,都是嘲意。
她与她擦肩而过,美好的唇瓣张启间,六个字轻轻地浮动在了凝结的空气中,“姐姐,好久不见。”
☆、第十七章
那声音还在回dàng,低低沉沉的,飘dàng在空气里。
傅云涵脸上是震惊过后的苍白,脑中迅速闪过儿时的记忆影像,那个总是喜欢跟她身后的小尾巴,甩不掉,骂不走。
“姐姐,这朵花送你!跟深深一起玩好不好?” 那双遗传自母亲的眼睛,明媚妖娆,却总是天真地看着她…
她居然还活着,活着…
而且回来了…
她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做什么?
傅云涵的手一哆嗦,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坚硬的大理石上,瞬间碎裂,和着碎片如同一滩刺眼的血迹。她第一时间想去问傅*,下意识的摸手机发现穿得是礼服,手机在手包里。
“云涵?”韩桢从休息室推门出来就看见站在门口不远处失神的傅云涵。
傅云涵抬眸,脸上是慌乱闪逝后僵硬的笑,“哦,你在这里…见你还不回来,我就出来找你了。你在休息室?不小心…不小心酒杯摔在地上了,我来捡…”
“让这里的人弄,小心别伤到手了。” 韩桢迅速上前阻止了她的动作,只是半秒嘴角随即漾上一个和煦的笑,“这里挺大的,有点迷路。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才几分钟就想我了?”
“我刚想到一些以前的事qíng,有些走神了。” 傅云涵看向韩桢温润脉脉的眸子,烦乱的心绪慢慢消失,“我们进去吧。”
两人并肩在古典的回廊中走过。
“那次庆功的酒会,你被灌酒得厉害,那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记得当时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么?”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傅云涵一愣,慢慢回忆起。
“对,当时你说有个人跟我长得很像。” 韩桢伸手与她五指紧扣,温和地笑着, “那他,今天会到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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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整个人就跟飘似的,思绪万千,刚才与傅云涵的相遇既在计划中又在预料外。
结果就是迷路了,这个叫[云端]的地方也是千转百回,兜了一圈,居然又从楼里又出来了。
山间的寒意越发加重,她眯了眯眼眸,望了眼繁星闪耀的夜幕,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快速向路牌所指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哪里走错了?” 云深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地方。
这里手机没有信号,高跟鞋磨得脚根生疼,她只得暂时先蹲下身子,稍微缓一缓。
凛冽的寒风卷着凉意从她luo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肌肤上拂过,有些微微的割痛感,云深双手抱胸,鼻子微酸,有些着急。
“看来刚才没有看错。”一道清润熟悉的男声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云深随即站了起身,转身望去声音的来源。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肩膀突然一暖,温暖的男士西装,落在她身上,立刻将所有的寒意完全阻隔。
“季三?”她的声音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