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将未繁的手放开。
“我上去睡觉了。”未繁往电梯间走去,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愿意留下来。但其实他又怎么会走呢?邵乐实在想太多了。虽然他的确介意前几天的事qíng,但一件事归一件事,他喜欢邵乐的心意又没变过。
陆琪一整天电话都接不完,邵氏的股票这几个月来不停下跌,跌幅几乎是前所未有。一向和他们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厂商不是抽回订单,就是争取中的案子被别家拿去,这种qíng形从来没有发生过,陆琪有些措手不及。
她打电话去找对方沟通,却只得到一句董事长不接电话的回应,那些人明明都是他丈夫长久合作的老朋友了。陆琪心里头气得不得了,却完全找不出端倪,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伦敦家里,她围巾和大衣一脱,随手扔在沙发上,冷着张脸坐了下来。
“太太喝茶。”管家端了杯补气的参茶上来。“刚刚台湾的房地产公司来电,说少爷的那栋房子卖出去了。”管家抱着餐盘站在旁边报告着。
“卖出去了?”陆琪惊讶得杯子拿不稳,滚烫的茶水泼了出来。“我不是jiāo代暂时不卖吗?”
“对方说我们有联络他们买卖事宜,资料也是我们签署好寄送回去的。我向他们求证,刚才文件传过来,才发现上头盖的是您的私人印章。”管家说。
陆琪想着最近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不顺利,在脑海里努力地抽丝剥茧,最后她想到有能耐做出这些事qíng的人,就只有那对兄妹!
她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问:“小姐呢?”
“正在练琴。”管家回答。
陆琪气冲冲地往二楼去,打开音乐厅的大门大喊:“欢欢,你gān的好事!”
正在学琴的欢欢停下手指的动作,站在她身旁拿着指挥棒陶醉地挥来挥去的奥地利籍老师受了不小的惊吓,以不流利的英文说着:
“太太,您打扰到我们上课了!”
“你给我出去!”陆琪指着那个老师。
管家很快地将那名老师带开。
陆琪走到欢欢面前,低下头冷冷地凝视着她:“房子的事qíng,是你做的?”
面对严厉而不近人qíng的母亲,欢欢没有一丝惧意,脸上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微笑,抚了抚裙,轻声地说着:“是的,母亲。”
“你这孩子,是生来要气死我的吗!”陆琪不敢相信自己完美的计划居然中途杀出这个程咬金,完全被坏光光。
“哥哥叫我跟你说,有什么不满的回台湾去跟他谈,他现在无聊就会玩玩爸爸公司的股票,所以叫你想做什么都要赶快,爸爸的公司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欢欢微笑着说。
“那个混蛋,这些可都是老爷的心血啊!”陆琪崩溃地吼了声,用力踏着高跟鞋,喀哒喀哒地往外头走出去,边走边说:“管家,订最快的飞机,我要回台湾。”
“哥哥还说,请你最好记得把我和小喜也一起带回去。”欢欢补充。
“订四张。”陆琪喊着。
“是的太太!”管家欣慰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他家的太太终于承认了大少爷的能力,准备要让他们回台湾和大少爷团聚了。
自从回到邵家大宅以后,邵乐辞去妮妮酒吧里的工作,专心在家里头玩他专jīng的股市。
欢欢之前带回来的资金和他向父亲的银行界好友借的款项,让他进出股市几次后,金额翻了数十倍。赚来的那些钱,他大部分用来买回这个家。
而父亲的老友们在得知后母的所作所为后,义愤填膺地主动帮忙对付她的公司,那些举动搞得陆琪焦头烂额。然而邵乐疑惑的是,后母虽然不算仁慈,但却深爱着他父亲,再加上欢欢提过后母只是佯装拍卖房子,后续并没有其他举动,甚至连他当初以为清理掉的家具杂物,也都好好地放在屋子后头的大仓库里。仓库中央,还用纸箱小心翼翼地装了一幅照片,那是他们拍过的全家福。
邵乐他打从心里不相信陆琪会为了财产,做出这些事来。
他将那幅全家福挂在大厅正中央的明显位置。那是父亲还在世时他们拍的。挺着大肚子的陆琪笑得十分幸福,依偎在父亲身边。他坐在轮椅上脸上没有笑容,欢欢则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手臂朝镜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