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只是一名外科教授啊,根本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可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预谋似的,子衿没办法不把这些“巧合”关联在一起。
办公桌后边,男人靠着椅背,面色如常,像是读懂了她内心所想所纠结的,菲薄的唇轻抿,突然问了一句:“还记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那晚,我说了些什么吗?”
话锋一转,子衿微微一愣,记忆如cháo水一样肆意倒退,男人清冷的声音,很快便在耳边盘旋,回dàng。
“我说过,我不是乐善好施的人,我每次多管闲事,都一定图谋不轨。”
席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同理,我也是睚呲必报的人,有人触及我的底线,还要我做淑人君子,门都没有。”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qíng很淡很淡,与子衿内心的波涛汹涌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虽然这个时候想这种问题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他刚刚说,底线,是在指她吗?
每次席琛说出这种容易让人想歪的话,子衿都生怕自己会多想。
她不喜欢被人误会,也不喜欢误会别人。
而且,她真的从未琢磨透过席琛的心,自然不会明白他所想所说所做的,到底都有哪一件,才是不含有目的xing的。
有点压抑。
子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起身,对他的说:“我出去外面晒晒太阳,等会儿就回来。”
席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只jīng致的钢笔把玩在手中,听见她的话,抬眸看她一眼,眼底深不可测,嗯的一个音节,从咽喉里溢出。
女人出去的时候,把门顺便轻轻带上了。
原本添了一抹色彩生机的办公室,又恢复成过去那样单调清冷了。
身后阳光充足,男人的五指却有些冰凉。
他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钢笔,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钢笔从他修长的指尖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轻响,笔掉到了地上,笔盖掉了出来。
男人的眸子深藏一抹幽暗。
……
子衿只是想出来透个气,却没想到会遇见顾子默的姐姐,顾惜西。
她和她曾在公司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对方长得实在是惊艳,所以印象有点深刻。
另一边,顾惜西刚刚甩掉徐清扬,正愁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转头就碰上了子衿。
她微微一愣,虽然女人带着口罩,但她还是认出了她。
博宇聘请的摄影师,也是,顾子默的醉酒的“原因”。
顾惜西还打算过几日就去找她“谈谈”,却没想到会在医院里不期而遇。
她看着停在她面前两步外的女人,眉目的风qíng,红唇轻启:“宋子衿。”
子衿礼貌xing的朝她颔了颔首,嗓音清脆:“顾小姐。”
女人无惧无畏,没有一丝讶异她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顾惜西挑眉,别有深意的多看了她一眼。
“你的脸怎么了?”
“过敏了。”子衿随口胡编。
阳光洒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道路两道种植了很多的棕榈,五角枫,丝棉木和不知名的花花糙糙,空气中流动着一个股淡淡的清香。
这时,顾惜西突然来了一句:“你对医院的路线熟悉吗?”
这个问题有点猝不及防,子衿难得一愣,随后点头。
她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在往返医院,就是想不熟也难。
见她点头了,顾惜西突然松了一口气,毫不掩藏,直接说:“那就好,你能不能陪我去躺妇产科,我想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怀孕。”
闻言,子衿又是蓦地一怔,她下意识的,把视线落在了女人平坦的小腹上,眼神带着一丝的讶异。
讶异归讶异,不过举手之劳,子衿自然不会拒绝。
很快挂完号,两人都坐在妇产科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候。
看前面排队的人还有很多,子衿怕席琛等久了或找不着她,就发了条短信跟他解释了一下,不知何时,她居然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
短信刚发过去没多久,席琛就直接打电话来了。
他在那头问:“好端端的怎么去妇产科了?”
这话问的,怎么那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子衿的脸直接变得烧红烧红的,她看了眼身旁的顾惜西,轻声说:“我陪一位朋友来的,她想检查一下有没有怀孕。”
席琛嗯了一声,没多问,声线淡淡:“过一个小时之后我去接你,一起去吃饭。”
“好。”
挂了电话,子衿捏着手机,回想着男人刚刚的语气,好像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还在担心呢,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她突然离开办公室而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