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的卧室内十分的响亮,估摸着浴室里的那位席先生也听见了。
她猜得没错,因为下一秒,男人喑哑的声音就从浴室传了出来,他说:“小衿,帮我接下电话。”
子衿应了一声,丢下毛巾,滚到chuáng的另一边捞过手机,上面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号码。
是***扰电话还是……
她没有多想,在电话响第三遍的时候,就接通了。
在对方的声音响起之前,她更没有想到,电话号码的主人,会是乔冉。
乔冉的声音,自那头清脆的传了过来,“席教授。”
子衿顿了一顿,方才迟疑的说:“我是宋子衿。”
宋子衿。
听到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名字,对方似乎是怔住了,许久没有声音。
久到子衿以为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乔冉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过还是十分的沙哑:“他呢?”
子衿看了眼主卧的方向,如实回答:“在洗澡。”
“……”
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挑衅成分,可偏偏,听在乔冉的耳里,却是那么的不舒服和刺耳。
她捏着手机的手关节已经泛白了,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才yīnyīn凉凉的说:“既然他不在,那找你也应该是一样的。”
子衿一顿,眉目沉静:“乔小姐想说什么?”
她并不认为,会是这么好话。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幽幽的开口说:“我今天见了徐夫人。”
徐夫人……是指徐婉吗?
子衿下意识皱眉,乔冉和徐婉他们两人怎么会认识呢
许是知道女人在想些什么,乔冉在那头笑了一笑:“猜猜我们聊了些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jiāo集,能聊的话题她实在是想象不出,“乔小姐打电话来的目的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无聊?
乔冉笑了,绵延的笑声从那头不断的传了过来。
听得子衿莫名不安了起来。
她说:“怎么会无聊呢,我和徐夫人今天的谈话内容,可是有趣至极啊。”
子衿怔愣了几秒,刚想出声,她又说:“我们聊的话题,可是关于你老公的。”
席琛。
子衿蓦地一僵,声线却并没有任何的起伏:“你和妈说了什么?”
“好奇吗?”她问。
“乔冉,你到底想gān什么?”
“我想gān什么?”乔冉笑了下,突然声音变得十分的yīn沉:“宋子衿,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现在在gān什么?”
子衿一怔,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乔冉的语气有些激动:“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全部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
他……是指席琛吗?
听得云里雾里,子衿顿了顿,等女人说完话,才问她:“乔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
乔冉低低的笑,旋即,从口里吐出了一串英文:“Schizophrenia。”
Schizophrenia。
子衿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反应过来,整个人蓦地一震。
她认得这个英文的意思。
女人正失神,乔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想起来了吗?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吗?宋子衿,你该不会连他生病了都不知道吧?”
子衿沉默。
这就是她今天找徐婉的原因?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嗓音,低低的问:“我知道,但是乔冉,你为什么会知道?”
乔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yīn阳怪调的提醒着她:“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老公的把柄在我手里。”
“你想用这个威胁他?”
“不不不,这个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乔冉也不忌讳,实话实说:“但是他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吗?”
不在意,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那个人,可是她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深陷火热而无动于衷呢。
“宋子衿,徐夫人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如果她去查席琛当年在国外的经历,很快变得查到根源。”
根源……子衿愣了一下,想起乔冉刚刚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之类的话,不禁蹙眉:“乔冉,你在胡说什么?”
席琛的病,怎么可能是因为她。
而且而且,几年前,席琛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之间,她可是确信他们没见过面的。
乔冉听见她的话,不禁觉得好笑:“胡说?宋子衿,他没有告诉过你吗?他难道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他的过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