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人步步紧bī的问题,子衿又是一阵沉默。
乔冉笑:“宋子衿,连我都知道的事qíng你还一点都不知道,你这个妻子,做的会不会太失败了点?”
子衿面色一白,“乔冉,把话说清楚,席琛的病,为什么是拜我所赐?”
该说的都说了,她想知道,乔冉自然是不会一下子全部告诉了她,那日后得多无趣啊。
“想知道就去问他啊。”
乔冉说着,停顿了一下,“噢,顺便帮我转告他,徐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接下来,很快就是整间医院的人就会知道了。”
子衿瞳仁一缩,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内响起了嘟嘟嘟的忙音,而她,晃了一下,渐渐失了神。
乔冉说,席琛之所以会患上Schizophrenia,全部都是拜他所赐。
可是,为什么呢?
还有徐婉,听乔冉刚刚在电话里的语气,她应该也是今天才知道了席琛生病的事qíng。
奇怪,为什么席琛要瞒着徐婉和席衡延呢?
正胡思乱想,浴室的门开了,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身形挺拔,头上盖着一条毛巾在擦着头发。
他走过来,看见她脸色不太好,又看了眼被她捏在手里的手机,问她:“谁打来的?”
“乔冉。”
席琛微微一顿,这是他的私人号码。
“她说了什么?”
男人坐在她身边,见她柔顺的长发还在滴着水珠,转手就把自己手里的毛巾盖在了她的脑袋上,给她擦头发。
子衿把手机放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才说:“她说她今天和妈见了一面。”
乔冉,和他母亲么?
席琛微微抿唇,不难猜到乔冉今日和徐婉见面聊了些什么,就连她打电话过来,他也能大概猜到了谈话内容。
无非是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去威胁挑衅罢了。
可是乔冉不懂,他的软肋,一直都只有一个。
男人一直沉默,子衿也没用勇气去问心头的那些疑惑,她想的头疼,昨天才因为宋元山的事qíng失眠,今晚恐怕是要因为乔冉的话失眠了。
她轻轻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男人敏感的听见到了,替她擦头发的手顿了一顿,尔后,哑着嗓音说:“在想什么?”
子衿拉下他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席琛,乔冉说很快整间医院的人都会知道了。”
席琛嗯了一声,眉目清冷,并没有多在意。
“就嗯?席琛,我是认真的,那关乎了你以后的职业生涯。”
子衿想想到时候席琛患有jīng神分裂症的过往被爆了出来,那他一定会被整个医院的医生甚至是患者非议,闹大了,被停职也不是不可能。
那个高高在上,名声在外的席教授,曾经患有jīng神分裂,一想到这个,子衿的心就特别的难受。
女人的眼眶有些红,席琛看了她几秒,忽然俯身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那你嫌弃我吗?”
子衿一顿,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傻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那就好了,你不嫌弃我就好。”说着,他又将毛巾盖在她的脑袋上,轻声说:“头发gān了就早点休息,别乱想。”
他还是没打算将实qíng告诉她。
子衿垂下眸,眼底暗淡无比。
为什么,连她都不能说呢?
……
后半夜,子衿做了场噩梦。
梦里,她的耳朵听不见了,所有的人都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甚至在指责她骂她。
宋元山,杨文兰,宋娇阳,乔冉,席袁成,甚至席衡延,还有徐婉……
他们将她bī到墙角,几个人几张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可是子衿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能从她们的表qíng中看出来,他们很愤怒,对她很失望。
子衿无措的看着他们,想说话,可是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她只得咿咿呀呀的叫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眼前的场景变了,宋元山他们一个一个都如同泡沫一样都消失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子衿愣了一下,再看看眼前的画面,瞳仁微微一缩。
老旧的便利店,脱漆的墙壁,时不时会卡带的电视,和模糊的画面屏幕。
这里……是她以前念高中的时候经常会经过的便利店。
也是,她和席琛初次相遇的地方。
子衿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突然,耳边响起了几道嬉笑的声音,那么,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