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下苦功,我就会遵守承诺。」
「到底是为人师表,多么慷慨!你难道会每日替我补习?」
鸣州不想占了钟家便宜不出力,眼前人是钟炳麟唯一牵挂,不是没能力帮,完全坐视不管他做不出来。
「我不是你的私人教练,如果要我抽傍晚时间陪你代打,一个月内我要见成果。」
「你说的噢,不要反悔。」
大男孩那对早熟的眼几乎可以戳穿他,鸣州暗自一叹:「你仍想继续修管理学?」
「是。」
难得没有再说冒犯的话,可见有心向学,鸣州烧满意。
其实鸣州低估了钟宇衡的脑部构造,哪里来那许多好学生,有些不过是履行义务。对本专业全无兴趣,拿几个硕士也不会做本行。
鸣州的时间宝贵,但不代表没有时间,平日夜晚八点到十点通常会是个空档,他是学者,很少社jiāo应酬,通常习惯深夜作业,十二点入睡七点起,渐成规律。
口有约定将不定时实行。
当天午夜,宇衡骑着机车,去东区广场地下的「西街酒廊」放松心qíng,一进场便受到簇拥。
等宇衡甩开众人,独自走到吧台独酌,崇拜者小六才主动挤上来:「钟哥,昨天阿火他们叫不到你,只好自己去了南郊。」
「谁赢了?」
「阿火赔得差点缴内裤。」
「叫你们不要同大巴高校的人玩,那些臭脾气的小流氓不值得惹,花了大代价把车改装,排气管比你们胳膊都粗,也只有阿火这种傻瓜会给对手送钱去。」宇衡毫不同qíng,大咧咧说。
「小钟哥心qíng不错啊!」小六观察宇衡脸色才悄悄道,「凯利姐前两天一直在西街等你呢。」
「下次见到她,记得替我跟她说,我不想再见到她。」
小六没有搭腔,而是惊慌地望向右边转角的yīn暗处,宇衡一皱眉扭过头去,只见一身白裙的凯利款款走来,原本眼角令他喜爱的泪痣,今日看来竟全无感觉了。
「阿钟,要不要同我喝一杯?」口气亲昵神态松弛,风平làng静的样子,连宇衡都有点佩服。
「我没空。」
凯利一怔,像是没想到宇衡态度如此坚决,「我已经与那个人没有瓜葛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在拒绝我么,阿钟?」
「你多的是男朋友,不差我一个。」
「你知道我现在只有你。」
「如果不算上个月的后部,那我还能勉qiáng承认。」宇衡说这句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憎恶。
凯利脸上挂不住了:「那是个误会,我喝多了……」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误会,凯利,我跟你已经玩完。要喝酒可以,要修复关系,没可能。」
凯利苦笑,面具被打下,很心酸:「你这个人真是容不得别人犯一点错,你以为真有十全十美的人在远处等你?你比我更会做白日梦。你自己劈腿时,有没有检讨过?男女真的已经平等?」
宇衡当下背过身点起烟,不再理会前女友的质问。他心里在说:我不是看中贞节,是看中真心,你我的真心在哪里?
等两人分开,小六斗胆再凑上去:「小钟哥,凯利姐可是大美人,你不觉得可惜?」
「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小六挠挠头:「这倒是,可是没有美人看上我。」
宇衡吐出烟圈笑了笑。
「明朝我们等钟哥开局,跟那帮菜鸟打撞球最没劲了。」
「我明天要补课,不过来了。」
小六的眼珠差点脱眶,下巴半天才合上,看着钟宇衡犹如他被妖怪俯身:「补……补课?」
「我答应一个人,期末考得All pass.」
「可是钟哥啊……九门课,你有七门被挡掉哎,全过——真的可能吗?」小六一紧张就结巴。
「靠,你看不起我啊!」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看不起小钟哥。」
「你去拿课堂笔记给我抄。」
小六变苦瓜脸:「我二姐跟钟哥不同系哎。」
「你没脑子啊,不会去借!」
「噢。」
看一向视他为偶像的小六眉目纠结,很有点烦恼,宇衡难得发挥同qíng心,向他披露一个秘密:「其实我是想泡补习老师啦。」
小六再次瞪大眼:「哗,这样都行?!jīng彩!小钟哥不愧是小钟哥!」
直到宇衡离开酒吧,小六还跟在他身后追问:「老师比凯利姐还美吗?能让小钟哥乖乖坐下学习,一定超级正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