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七气忿地一拍大腿:「不和你说了,借我点钱,我自己去买,不求你!」
「我不会给你钱的,你再缠我,我会告诉魏师兄哦。」杨小空心说:魏师兄就该把你和为屿往死里打一通。
「不和你玩了!」乐正七嚎啕着跑掉了。
杨小空扶着脑袋,摇摇头:「吃浆糊真的不会吃死人吗?服了你了。」
乐正七只好继续一个人孤独地玩摔pào,魏南河三不五时地把他拎进屋里念书,别的孩子念一个小时书玩十分钟,乐正七是念十分钟玩半天。魏南河彻底对自己师伯乐正悬的教育绝望了,乐正七的历史和文言文顶的上文史系的学生,但数学底子为零,在魏南河的鞭打教育之下断断续续地学了两年,小学算术勉qiáng及格,英语则字母都认不懂。
那孩子瞧着伶俐可爱,其实一身毛病且屡教不改,只有饲主才能体会这番难处。杨小空不管闲事,躲在仓库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没日没夜地摸索那些瓷片,如饥似渴的需要有关资料充实自己,他将学校图书馆的相关书籍都借回来,也到书店买了几本书,那些图多字少的书籍虽然简明直接,但内容大多浮于表面,遇到这些如山般堆积的韵味深沉的古瓷片,这些资料显得苍白。几本书很快都看完了,对各种瓷有了深一步了解,杨小空还是不满,他的疑问和感触太多,却没有人解答。
魏老的脑子偶尔清晰一点,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无师自通的将几个窑口的白瓷区分开,惊异之余,他便常绕到仓库里,一老一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杨小空看得到,魏老看不到,没人知道他们在沟通什么,自从魏老有人陪着谈天后,痴呆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耶诞节的时候,南方依然山绿水清不见枯色,只是温度降低了,魏南河怕自家的老爹和宝贝秧子冻坏了,给他们全身武装,魏老戴着机器猫耳罩,乐正七戴着小鹿斑比耳罩;魏老围着灰色纱状丝巾,乐正七围着银色亮片丝巾;魏老戴着豹纹手套,乐正七戴着猫爪手套……
不能怪魏教授眼光诡异,村子里的市集上只有这种货色,他给小师弟也买了一套HelloKitty耳罩、金色绣花丝巾、糙莓手套……
杨小空嘴角抽搐:「谢……谢谢师兄。」
乐正七指着杨小空的HelloKitty,「我想要他那个!」
杨小空前两天刚预备转正,充份发挥友爱,立即谦让地双手捧上:「给你给你。」
魏南河穿着一件衬衫衣领微敞,再套着件毛料休闲外套,点起一支烟幽幽吐出烟圈,打开窗户享受阳光明媚,「天气冷了,注意防寒防冻。」
与此同时,段和包得像狗熊似的卷着一团寒气滚进门来,跺跺一脚雪,脱下鞋跨进来将一摞盒饭放在桌子上,然后脱下手套,把冰冷的手cha进被窝里。
被窝里的人嗷一声怪叫一蹦三尺高,「姓段的,你谋杀啊?」
段和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边脱衣服边说:「吃饭了。」
夏威坐起来抓了抓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迷迷瞪瞪的连打呵欠,下chuáng刷牙。他总是光着身子睡觉,肩上绑着的绷带像半件衣服;下面松松垮垮地穿一条棉质运动裤,裤头上的带子也不系,像肚肠似的拖着;luǒ露的腰部结实紧致,后腰以下至尾骨有一道漂亮xing感的弧线,段和很想在那块肌肤上摸一把。
当然,段博士是有文化、有内涵、有理智、有道德的四有杰出青年,深知摸一把的后果及其严重,不敢轻易以身试法。
屋子里暖气哄哄的,不一会儿就热得冒汗,段和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一层薄毛衣,忙着将饭菜放在电磁炉上热一热。夏威叼着牙刷绕到他身后,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伸长脑袋在他肩后张望锅里的食物。
段和僵了一下,没有拒绝小道士的非礼。踌躇良久,他腾出手来温温柔柔的握住夏威放在他腹部上的手,自嘲地扬扬嘴角:自己居然和这个装疯卖傻的假道士同一个被窝睡了这么久,这叫什么事啊?
段和侧过脸想和夏威说些什么,这一侧脸,差点呕一口血来……夏威叼着他的牙刷!
「夏威!你别太过份,连牙刷都用我的!」段和咻地把牙刷从夏威嘴巴里抽出来。
夏威吐着白泡泡:「谁说是你的?你叫它它应你吗?」
段和痛苦地捂住心脏,「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用我的……」
夏威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哪个是我的,我随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