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掐着他的脖子摇晃:「我不早和你说了吗?你是红色的我是绿色的,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啊!」
夏威:「啊,别晃别晃……我我我我色盲嘛……」
段和住了手,「你色盲?」
夏威戚戚哀垂泪抽泣:「是嘛,人家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嫌弃人家的缺陷……」
「我道歉。」段和愧疚地拍拍夏威的肩,然后回身拿出一张五十块钞票和一张一百块钞票,分别折成看不出面值的小方块,放在手心诚挚地赔罪:「好了好了,别生气,哥哥给你钱买糖吃,只能选一张哦。」
「哦耶!Surprise!」夏威欢呼着抢过粉红色的钞票,笑容满面:「谢谢。」
段和冷笑:「三只穿山甲。」
夏威把钱摊开抹平整,恭恭敬敬地塞进段和口袋里,踮脚尖给他捶背,献媚道:「好哥哥、亲哥哥,我不是故意装色盲的,你原谅我吧,我记住了,你的牙刷是红的,我的是绿的!」
段和无视他,打开衣柜翻看一bī,气势汹汹的怒吼:「你又穿我内裤!」
「狗才穿你内裤呢!」夏威义愤填膺。
段和二话不说把夏威按倒在chuáng上,一把扯下他的睡裤……亮出白内裤。
「嘿嘿……」夏威赔笑:「汪汪!我是一只帅小狗,汪呦、汪呦汪……」
段和哭笑不得,「脱下来还我。」
夏威敞露大腿侧趴着,牙咬被角,作犹抱琵琶半遮屁股状,「二十七载漫漫处男路qíng何以堪……我禁yù苦读的博士哥哥,你不为人知的收藏嗜好为哪般?」
段和扒白内裤的手触电般收回来,扳着脸抽出皮带呼呼挥舞,啪地抽在chuáng头:「还有下次,这个伺候。」
夏威:「呀咩嗲……」
圣诞节,段和给自己买了台笔记型电脑,因为自己的电脑被夏威摔了后成为报废物,论文和课题迫在眉睫,没有电脑不行。
元旦,段和在夏威的死乞白赖下给他买了手机,夏威同志的手机在墓中泡了水又泡了血,炸过摔过早尸骨无存、灰飞烟灭随风飘走了,段博士冒着风雪乐颠颠买回手机,在校门口突然停住脚步,问自己:我用的是五百多元的诺基亚直板,为什么给他买五千多元的苹果3G?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当是我把他的huáng金面具上jiāo博物馆的赔偿吧,段博士如是劝服自己,心里觉得好受一点了。由于这个手机,夏威乖顺了很久很久,用自己的牙刷、穿自己的内裤,不用段和的笔电聊天泡妹妹下A片、不唱huáng腔、按时换药、洗澡不逃窜、睡觉不磨牙不蹬腿、剃头发不闹腾……
段博士感动得无以用语言表达,只恨不能亲一口温顺听话的夏乖乖同志。
转眼快过chūn节了,学校放假,夏威可怜兮兮的没处去,唯一的亲人,大伯……自封茅山派九十八代掌门人的小灵通总算挂通了,夏威扯着段和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大伯,终于找到我大伯了!」
「找到就好。」段和摸摸他的脑袋,不由鼻子一酸:这小子真可怜,四处漂泊,连家都没有。
老蛮道长被抓了,虽然被抓的原因不是卖文物而是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还奇装异服披着袈裟、头戴喇嘛帽、手持拂尘,被员警叔叔误认为是从某医院跑出来的严重病患,于是上前搀扶关心慰问,不小心摸出文物若gān。
道长在警察局大力宣传尊老爱幼的传统中华美德,做人老病危垂死状博取同qíng,侥幸被拘留两个月,没收文物和传道作案工具,最近几天刚被放出来,正走街串巷算命骗人度日,生活拮据,开口就向侄子要钱。
夏威平静地把手机挂了,对段和说:「原来不是我大伯,打错了,看来我过年要就地解决了。」
心地善良的段博士忍不住搂一把夏乖乖表示安慰,眼泪都要为小道士掉下来了:好可怜,空欢喜一场!
段博士是真的心疼小道士了,晚上睡觉时他抱着夏乖乖同志刚剃头的脑袋摸了又摸爱不释手,心里声嘶力竭地呐喊:啊,好讨厌……你坏一点,求你再坏一点吧?你这么乖我受不了了,老子处男二十七年容易吗?阿弥陀佛凤梨菠萝蜜……
最后,段和决定把改过自新的夏乖乖带回自己家去过年。
大年二十四,工瓷坊这边异常冷清,陶工窑工们都回家过年了,妆碧堂整个空dàngdàng的,乐正七卸了石膏,腿脚好得差不多了,没人陪玩很是寂寞,他问魏南河:「为屿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