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趣有气无力瘫软在副驾驶座上,真心诚意地心怀感激,嘴上却实在说不出一个谢字,贝乐骚得让他起了一身jī皮疙瘩,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公主抱把他抱出了酒吧,真是丢尽了脸!
回到国王坛,贝乐停好车抱下冯趣,上楼踹开陈跃进的门,丢到chuáng上,“还给你。”
陈跃进拨弄拨弄冯趣,惊恐万状地发现他一动不动,不由骇然:“冯趣,你怎么了?”
贝乐解开领口的纽扣,解释说:“他被人下药了。”
陈跃进瞪大黑白分明的无知眼睛:“谁?谁?!!”
“你常盛qíng款待的大侄子。”
陈跃进惊疑不定:“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
江兆唯在门外探头探脑,“我的美人儿,发生什么事了?”
贝乐住嘴,高傲地拧转脖子走了,“懒得碎嘴别人的八卦,你自己去问冯趣。”
“亲爱的,到底怎么了 ?”陈跃进七手八脚脱下冯趣的鞋和脏衣服,扶起他的脑袋,“你告诉我啊!”
冯趣勉为其难抬起沉重的眼皮,“让我睡一睡……”
“我很担心你啊!”陈跃进捶胸顿足:“你怎么不告诉我大侄子是坏人啊?怎么不告诉我你有危险啊?”
冯趣叹气:“别吵……”
陈跃进轰然站起来:“我去问老板!不问出来我不睡了!”
冯趣轻喝:“别闹!”
陈跃进泫然yù泣:“我怎么是闹呢?你的事为什么告诉他,不告诉我?为什么叫他去救你,不叫我?为什么?”
“我没跟他说一个字!”冯趣喘气困难。
“那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本来就什么都知道……”冯趣控制不住自己的游离体外的意识了,神使鬼差地冒出一句话:“他是我前男友。”
这句解释,真是简洁明了,发人深省。说完他就昏迷了。
晴朗的夜空,轰隆隆劈下一道天雷,把陈跃进劈成了焦炭!虎背熊腰地呆坐在chuáng前,他时而捧着那多愁善感的少女心,时而粗枝大叶地做黛玉状咬着被角,一整晚想七想八,想到伤心委屈处,禁不住泪涕横流。
一月中旬的冷峭寒夜,下了场细雨,在阳光普照的凌晨之前,细雨化成薄雪簌簌降落。一觉醒来打开阳台的门,元明清劈头盖脸吃了一顿冷风,连打两个喷嚏——他是想去阳台收一件毛衣来穿的,可是挂了一夜的衣服全吃饱了霜露,又湿又冰,摸一摸都嫌冻手。
将身上单薄的卫衣拉链拉到顶,元明清瑟缩起脖子,准备回屋去睡个回笼觉,转身的刹那之间,眼角余光扫到远方马路上一个小灰点。
多么奇妙,那个小灰点还很远呢,甚至看不清是个人还是只小狗,却陡地让他心脏停跳了半拍,他眯起眼凝神远眺,在寂静无声的冰天雪地中,唯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模糊的小灰影由远及近,化成一个人影,在雪地中蹦蹦跳跳的,穿着臃肿的灰色羽绒服,像一只笨拙的肥兔子。
一切来得太快了,不在元明清的预算内;太意外了,他不知该喜该愁;太惊喜了,荣rǔ不惊的淡定帝竟然手足无措了!
那个人跑到楼下,恍惚是心有灵犀,抬头向上看,看到了他,欢喜地唤道:“明清!”
元明清回身甩开门往楼下跑,在楼道处迎面抱了个满怀,“你怎么来了?”
“吃饱了肚子,跑来的。”李无敌冻白了脸,黑眼珠子黑眉毛更jīng神了,鼻尖却红溜溜,显得十分可笑。
“没人管你了?”元明清狠狠吻上他带着冰屑的眉梢。
李无敌呵气成霜,喜滋滋地歪头歪嘴去追着他的嘴讨亲亲:“我姐说不管了,随我去死。”
“太快了,我知道我们一定能在一起,可是来的太轻易了,”元明清端起他的屁股抱了起来,蹙紧眉头,既狂喜又不安,颤声呢喃:“不像真的……”
“真的,是真的!”李无敌跑了一路,停下来后开始热气腾腾地浑身冒汗,用四肢将元明清环了个密不透风,他喜极而泣地把脸埋进对方的肩窝里,呜咽道:“我已经饿了很久了,再不快点,我就饿死了!”
第79章 你才像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