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维像土狗抽筋似的蹬了蹬腿,自己被自己惊醒了,懒洋洋地再闭上惺忪睡眼,他将脸埋进贝乐的肩窝里,舒服又绵长地哼唧个没完。
贝乐挠了挠对方后颈,又凑上去轻飘飘地补一个吻,“梦到什么了?”
“走楼梯踩空了。”
“这是还要长个啊。”贝乐拿过枕边的相机变换角度自拍。
江兆维扭头扮个鬼脸:“等我长的和你一样高,gān你一次怎样?”
“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二十老几了还能长什么个?”贝乐把他的脸摁回去,“再说,这和个高有什么关系?你……”
话没有说完,被一阵粗bào的敲门声打断了,陈跃进在门外咋咋呼呼地嚷:“老板!快起来啦!有好多记者在我们院门外!”
贝乐眉头一拧,翻身起chuáng,撩起窗帘一角,果然看到院外停了好几辆采访车,十几名扛摄像机和拿话筒的人零零散散地在院外走动。
“妈了个bībī仔的,那混蛋死到哪去逍遥了?也不顾及一下我这的状况……”贝乐碎碎念地抱怨着,打开衣柜,“穿什么出境呢?真愁人……”
江兆维欢天喜地状抱着他扭动,“贝勒爷!我可以上电视吗?”
贝乐拿出一套衣服对着镜子比划,“去吧。”
江兆维欢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裤子,“问起清清,有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贝乐又换了套衣服比划,心下恨恨:他都不管会不会引火烧到我身上来,我还管他去死啊!
江兆维迫不及待打开门就往外奔,“上电视了哦!”
贝乐在他后面喊道:“洗个脸再出镜喂!”
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知qíng人是多么难能可贵啊!狗仔队们欣喜若狂,被这个没洗脸的huáng毛小子感动得泪涕横流,数个话筒全对准江兆维,问题一个接一个。
不过十几分钟时间,采访车又开来了三、四辆,将国王坛的院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江兆维有一答二,有二答三,附赠元明清的清晰照若gān,期间对着镜头装酷眨眼,出卖元明清的同时,乘机抖出国王坛的宣传图和产品画册,大作广告一番,正是口若悬河之际,背后疾走过来一个人,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
江兆维一窒,缩起脖子,回头看到冯趣铁青的脸。
“你这笨蛋!”骂完这句话,冯趣无视记者,不由分说拖着江兆维往院里带。
眼见知qíng人要离开了,热烈采访的现场瞬间炸了锅,记者们次序大乱,激动地围住那两人不让他们走,话筒和摄像机只差没戳到他们的脸上!
“gān嘛啊?我说错什么话了?”江兆维手舞足蹈地挣扎,“贝勒爷同意我可以随便说的!”
冯趣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声音:“huáng豆人384!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兆维吓出一身冷汗,登时清醒了,仓皇又心慌地攥住冯趣,跌跌撞撞往后退:“啊!我忘记了!”
无奈,八卦新闻的狗仔队们怎能让他如愿?闹哄哄地截断了他的退路,话筒横七竖八挡住他的视线,快门声此起彼伏,众记者撕扯争吵又喊问题,吵得人分不清东南西北:“请问!元先生是这家店的老板吗!”“请问元先生和斯洛普现在是住在一起吗?”“请问他们的住址在哪里?”“请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江兆维抱住头脸,没头苍蝇般到处乱钻。
冯趣挤了半天也没挤出包围圈,终于勃然大怒,一手捂住江兆维的脑袋搂进怀里,另一手摁住了一个记者的镜头,凶相毕露,中气十足地吼出一个字:“滚!”
刹那之间,风沙走石,戾气喷薄而出,狗仔队们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闭嘴,争先恐后四散避让,待醒过神来再抬头,早已不见了人影!
江兆维连滚带爬窜回屋里,抱着冯趣的胳膊:“冯趣哥,怎么办啊?”
冯趣恶声恶气:“叫你得瑟!乐极生悲了吧?”
江兆维越想越怕,怔怔地脸色发白,两眼没有焦距,“我……我,我……”
冯趣见他确实是害怕后悔了,也心软下来,搂搂他的肩膀,又拍拍他的脸,安慰道:“那种没大脑的八卦娱乐,你家人应该也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