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维像只惊弓之鸟,哆哆嗦嗦着嗫嚅:“真的?你保证?”
“谁给你保证?又不是我叫你去抛头露脸的!自己没脑子!”冯趣气笑了,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事qíng都发生了,担心也没用!该gān嘛gān嘛去!”
屋子的yīn暗面,人高马大的陈跃进缩在犄角旮旯里,心乱如麻地看着那两人窃窃私语、动手动脚——窃窃私语没听到一句,动手动脚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江兆维不会也是“前男友”吧?
他揩去一颗眼角的泪水,多疑破碎的玻璃心蹦到了嗓子眼,以前冯趣跟别人怎么打闹都纯洁得泛圣光,可现在,不管冯趣跟谁有任何肢体接触,在他眼里都是亲密的表现,好像只需摸摸手,他的冯趣就会失身!
“呦……”赭雄支着下巴靠在吧台上,啧啧叹道:“冯趣还是这么坏脾气啊。”吧台上摆着一个粉红色的苹果形小电视,正现场直播今早的“追踪斯洛普”。
赭雄在店内也不摘下他那顶红色棒球帽,他今天cos的是小志——比卡丘毫无疑问是可怜的服务生。
“老板,柜子都被你的东西占满了,刚进回来的咖啡豆放哪?”服务生穿了一身笨重的huáng色毛绒连体衣,抱着一大箱咖啡豆团团转。
“比卡丘,你不应该这样说话哦。”赭雄一动不动。
服务生泪流,改口说:“比卡,比卡比卡比卡……”
“先随便放吧,我叫人做了个新柜子,中午就送过来。”
“比卡!”服务生点头,将箱子塞到了吧台底下,再爬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色彩斑斓的琉璃罐,“老板,给你。”
“什么?”赭雄伸长脖子。
“哥伦比亚巧克力糖,”服务生把罐子推到他面前,“我去进咖啡豆看到的……”
赭雄一看标价,怒了:“谁让你进这么贵的糖啊?”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买的,”服务生抖着huáng尾巴,旋开罐子盖,掏出一粒包装成彩色心形的糖果递给他:“你不是爱吃糖么……”
赭雄有点儿羞涩,奋力砸出一个神奇宝贝球,“比卡丘!进去吧!”
“啊比卡!”服务生痛叫一声,捂住被砸疼的脑门,辛苦地弯腰捡起宝贝球揣进自己兜里,闷笑:“比卡比卡……比卡丘不喜欢待在球里啊。”
俩人正打qíng骂俏,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服务生头也没抬就热qíng洋溢地喊道:“欢迎光临……”
赭雄啐道:“呀,大名人光临小店,有何贵gān?”
元明清笑吟吟地合上门,“买糕点路过。”
“就你一人?钢琴天才呢?”
元明清环顾一周,见店里没有外人,便摘下墨镜,“现在还早,他没醒。”
“了不得,同居消息传出去,”赭雄往电视一努嘴,“这些狗仔队还不炸了?”
元明清转移话题:“卖我一包你们店的可可粉吧。”
服务生看着赭雄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只剩一包了……”
元明清从善如流,“那就给半包吧,那小子想喝,我记得你家的味道不错。”
服务生扒出一个纸袋,憨厚地笑:“好嘞,我给你分出来。”
赭雄剥开一粒糖丢进嘴里,yīn阳怪气地笑了两声,“三百块,拿来。”
“哪会这么贵啊?”
“就是宰你,”赭雄坐地起价:“爱要不要。”
元明清也不多废话,抽三张钞票给他,“赶紧的。”
赭雄收了钱,撩起小工作间的布帘,进去嘀哩咕噜地教训服务生:“少分点,你这吃里扒外的货!”
元明清忍俊不禁,左翻翻杂志,右调调电视,瞟到了那罐糖果,再一瞧标价,还挺贵。
电视屏幕上,贝乐出现了,他抱手倚靠在仿古欧式风格的栏杆上,今天的穿戴搭配自然是出奇地惊艳,整个人笼罩在富丽堂皇的华光之中。记者们被这个比明星还更有范的美男子骇得不轻,个个闭气凝神,小心提问,皆不敢胡乱推搡,唯恐碰碎了这一朵jīng致唯美的高岭之花。
然而,无论记者问什么,贝乐总是云清风淡地一笑,朱唇轻启,铁打不动四个字:“无可奉告”——其实他走出来并非为了接受采访,纯粹是秀一下自己的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