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拿,你就能拿到;你准备出一幅像样的画来,学校这关我是总评选,美协那里是评选组成员,举办方方面也能做工作的。」白左寒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资料,「你明年留校,还有大半年时间让你达到上面这些要求。」
杨小空震惊了,「白教授,你开玩笑的吧?我才研二!还有一年半才毕业。」
「有导师和院长批准,研二就能毕业,你的学分全达到了,只差一个论文,尽快写出来,赶着和今年的研三一起毕业。」白左寒在他身边坐下,翻阅着那叠资料,「你和留校要求还有一定差距,一百二十个小时的实习、至少一个省级以上奖项,你都没有。」
杨小空犹犹豫豫地说:「白教授,这个……提早一年毕业,我看还是得和曹老先说说。」
「傻小子。」白左寒扳过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一口,「我和曹老通过电话了,他不知道有多高兴,柏为屿那么优秀都留不下来,因为曹老退休,漆画专业即将取消,能留人就是院方对保留漆画专业松口了。」
杨小空一头雾水,「为什么我能留?」
「凭你?你就作梦吧!」白左寒尽量说得轻描淡写,「留你不难,难的是为你保留一个专业,我也没有很大把握,还需各方面跑关系。」
杨小空木讷讷地张了张嘴,「那不用等我毕业,为屿的条件全够,他可以直接……」
「杨小空,你脑子有病吧?」白左寒骤然冷了脸孔,斥道:「且不说保留你们那冷门的选修专业有多艰难,单这个编制名额,就是我从雕塑系偷出来的!每年各个系抢名额抢得头破血流,你知道事qíng办成了,我们系会有多少人怨我吗?我占不到一点好处!空缺是给你预留的,你想要,我给你去争取;不想要,现在就表态,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敢再给我提一次柏为屿,我就和你翻脸!」
杨小空垂下头,扭扭捏捏地抱着白左寒,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对不起,白教授,你别生气,我一定在半年内达到要求。」
白左寒这才暖了脸色,亲亲对方的耳朵,「乖,有个好工作,将来容易发展;魏南河让你当的什么狗屁会长,只是个民间组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杜佑山整垮!况且,漆画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主修,不留校的话,转行机率极高,曹老对你期望很大,你别轻重不分。」
杨小空温顺地点了头,「都听你的。」
从办公室出来,杨小空站在系楼下考虑良久,最后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传开了对白左寒也没好处;他走到车子旁正要开车门,陈诚实冷不丁窜出来攥住他,冷笑,「杨师弟,刚才去哪了?」
杨小空愣了愣,「我?在白教授办公室。」
陈诚实「哼哼哼」怪笑几声,「你不觉得你和白教授走得太近了吗?」
杨小空抬眼直视着他,「是,不行吗?」
陈诚实靠在甲壳虫上,歪脑袋打量着他,「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观察白教授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qíng夫了。」
杨小空额上渐冒虚汗,料想这咋咋呼呼的陈师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便一脸坦然地承认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陈诚实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瓜子上,「你还有脸说!都怪你整天缠着白教授,害他的qíng夫没时间接触他,你能不能给我闪远点?」
杨小空:「……」
陈诚实掏出一个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我告诉你,我再观察一个礼拜,再让我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杨小空:「……」
陈诚实气势咄咄地指着他鼻子,「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遮挡住我发现的眼光,简直罪该万死!」
杨小空:「陈师兄,你听我说……」
陈诚实豪迈地一摆手,「不用说了,只要你这个礼拜不出现在白教授面前,我负责偷窥到他的qíng夫,一定满足你的八卦yù!」
杨小空:「我……我没有什么八卦yù……」
陈诚实坚定地握拳,「就这么说定了,你别坏我的事喔!」说完,撒欢儿奔走了。
杨小空无奈地扶额,「你的思维,就不能转一点点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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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礼拜,又到周末,这一回乐正七很早就回来了,他这个礼拜没主动给魏南河打电话,魏南河竟然也没找他问东问西,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玩也玩得不安心;再加上杨小空说,魏南河一个礼拜都没提到「乐正七」三个字,小孩不由心慌意乱,嘴上不说,行动倒是乖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