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佑山屈服了,他整完柏为屿,正跃跃yù试地准备接着整杨小空,只可惜刚开个头,后面痛打落水狗的计划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全在武甲的威bī之下撤销了。当然,他后来为这一时的耳根发软付出惨重的代价,悔之晚矣,商场如战场,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对敌人手软的后果则是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翌日,几个举办美展的相关文化单位包括美协为了表示清白,杜绝恶意炒作和买奖卖奖,一致默认婉拒柏为屿的任何作品参展,以儆效尤。这种qíng况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算是艺术界的一件大事,不止艺术类刊物,连普通媒体也不知以什么渠道首先获得消息,大肆报道,连早间新闻都没有放过。
是什么,临门一脚将柏为屿踢进地狱?
杨小空的信。
信中杨小空以同门师兄弟的立场,大义灭亲揭露柏为屿画展的恶xing炒作事件始末,证明了谣言的真实xing,无中生有捏造恩师曹铜鹤老先生与柏为屿断绝师生关系,同时以古玩界两会会长的身份,请求美协肃清文化圈的败类,字句尖锐刻薄,摆出不踩死柏为屿誓不罢休的势头。
这封信原本应该只有美协和各个文化单位的一把手才能看到,偏偏不知是哪位“正义人士”实在看不惯“杨会长暗地里踩踏同门师兄的卑劣行径”,“偷偷”将信件影印本流传出来。
早上陈诚实去院里上课,见学院内宣传栏围得人山人海,他向来好事,嚷嚷着挤进去观看,看到宣传栏贴着杨小空的亲笔签名信。
而旁边贴的另一张公告,是杨小空的画入选画展补上柏为屿空缺的消息。
陈诚实震惊了,冲上去一把将信和公告扯下来,跑到杨小空班门口怒喝道:“杨小空,滚出来!”
杨小空完全蒙在鼓里,纳闷道:“陈师兄,你又玩什么?”
“玩你妈的头!”陈诚实把手里的几张A4纸甩给他,恨得眼睛都红了:“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卑鄙!”
杨小空捡起信,只看了两行,头脑就嗡地一片空白。他颤抖着手翻到最后一页,惊恐地发现这封信只有最后一页自己见过,前面两页纸被人偷梁换柱了,而第二页最后一段话和第三页打头一段话衔接得天衣无fèng!
“我大一就认识为屿,他的才华谁都比不过!别以为把为屿扯下来你就能代替他!”陈诚实搡他一把,破口大骂:“你有脸骂他败类?我看你才是败类!”
杨小空只觉得天旋地转,扶着走廊的栏杆才没有被陈诚实推倒,他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睛,不自觉地喃喃:“不是我……”
不是我啊!可是上面白纸黑字是你杨小空的亲笔签名,更讽刺的是,那枚个人章还是柏为屿给你刻的!
这只是刚刚开始,这封信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在文化圈内流传,不出半天就几乎人手一份,杜佑山终于在此时,露脸向媒体表明杜氏画业对无可救药的柏为屿极度失望,决定和他解除合约。
白左寒大动雷霆之怒,要知道,这一封信bào露出来,柏为屿自然是毁了,同门cao戈是任何一个文化圈里的大忌,杨小空的名字从此被钉在耻rǔ柱上,没有回旋的余地!杨小空的xing格温吞懦弱,今后要怎么面对众人的鄙视和唾骂?哪怕现在没有遭受什么实质xing的损伤,但人言可畏,那傻小子必定一蹶不振,恐怕离柏为屿的下场也不远了,杜佑山再加几棍,必死无疑!
他打电话给杜佑山,杜佑山没接,他gān脆冲到杜氏画业的经理办公室,指着杜佑山的鼻子痛骂:“杜佑山,他们只是毛头小子,你至于用这么无耻的手段整他们吗?你到底还想gān什么?”
杜佑山想gān的事多了去,他本想再使几把无中生有或栽赃嫁祸的勾当,一鼓作气把杨小空bī入绝境,无奈被武甲踩住尾巴什么都gān不了,只得半途而废了,此时憋了一肚子火,气馁地揉揉太阳xué:“好了,你别吼我了!我接下来什么都不gān了。”
白左寒涵养尽失:“你他妈gān的还不够吗?太过分了!小心众叛亲离!”
杜佑山脑子里那霸王逻辑转不弯来,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辜了,简直好心没好报嘛:我都承诺你不再继续整他了,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给我放狠话?想到此,当即反唇相讥:“我为什么整他你比我清楚!我众叛亲离?我杜佑山对朋友,尤其是对你白左寒,足够仗义!你也不想想当年你众叛亲离的时候是谁帮你的?我砸钱上下疏通关系拖时间,最后把方雾弄出去,要不然你也被扯出来调查了!没有我,你和方雾两个早蹲局子去了,哪轮的到你现在人模狗样的给我拍桌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