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我感觉到了!我居然感觉到了!!”殷渔贴紧了许书砚,鼻子在他颈前蹭来蹭去,贪婪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喃喃道,“……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许书砚揉着他的头发,明明在笑,声线却清冷,“你就这么想我?”
“嗯?”殷渔眼神迷离地吻过许书砚下巴的胡茬,不安分地撩起他T恤下摆,手往里伸。
“那些花哨的招牌和巨幅海报……我还听说,你准备在体育馆外面竖一块LED大屏,全天滚动播放?能耐啊。”
殷渔兴奋劲没过,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哼哼着“那些都小菜一碟,没费我多少功夫,厉害吧”摸向他的皮带。
“钱能掩盖无知,也能掩盖无能,有钱真好。”
这一句殷渔听出来了,不解地看向他,眼里的qíng.yù在减退,“这……这不是帮你们宣传吗?”
“殷少爷,开个价,gān你一次要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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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满意?嫌我太高调了吗?那我撤了好不好?我承认事先没和你打招呼,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在做的事,你们整天缺课不是也慢慢没有老师过问了吗?最起码,没人再误会你们不务正业了。”
黑色伞盖下,许书砚冷口冷面疾走,殷渔连走带跑才能赶上他,焦急地向他解释。
“那个什么美术协会破事一堆,钱都被他们前会长掳走了,其他人不愿重jiāo。我既然接,那肯定得负责任,该花就得花。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
他办得不错,有斗志,有想法。手段虽然生涩,但比过去长进许多。
其实来之前许书砚没想气他,大雨夜,空气gān净柔凉,两个人缠缠绵绵一整晚多好。但不知为什么,看他像个讨要夸奖和糖果的小孩一样贴上来,就忍不住想板起面孔教训:
不够,你做的还不够。
距离我想把你捏出的模样,还差很远。
这么沾沾自喜gān什么,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了吗?
自以为能主导局面了吗?
许书砚莫名窝火,一面觉得该给他点鼓励,让他能笔直地朝自己设想的方向前进,一面又不愿他步伐太快,超出控制。
仔细想想,恼怒的正是他“事先不打招呼”,让自己陷入被动。
“你说话啊……”
等他回过神,殷渔不知什么时候换上哀求的语气,“要不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啊,轻松了。
这一句让许书砚全身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他停下脚步,偏头看去,殷渔半边身子落在雨中,眉眼耷拉着,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全无先前的意气风发。
“都撤了。”
“好!”殷渔捣蒜似地点头。
“那个比赛放在计算机学院也未必有人听说,你这么大张旗鼓,反倒显得我们好大喜功,没必要。”
“撤撤!我明天就撤!是我欠考虑,你别生气啊。”
雨水从他发梢滑落,经过眼角,像是泪痕。
许书砚用手轻拭,唇微抿,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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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的二食堂挨着开水房,两栋建筑之间只隔一条窄道。
窄道一头是灌木篱笆,还有株茂盛的夹竹桃,另一头有几只泔水桶,道上零零落落散放着及膝高的纸箱。
窄道的两侧是食堂巨大的排风扇,和开水房的窗口。
平时几乎没人走。
偶尔会有例外。
十点一刻,两个英语系的大一女生找错了路,误走进去,隐约听到剧烈的喘.气声和压在喉咙的低沉呻.吟。她们太阳xué突突跳着,被好奇心驱使,一步步往前。
可是太黑了,窄道上空被开水房的房檐完全遮挡,只能见到模糊的人影。
其中一人摁亮手机屏幕,小心翼翼地照过去。
两个男的身.体jiāo叠,伏在纸箱上。
他们都低着头,全神贯注,仿佛根本没发现她们的闯入。
两个小女生哪禁得住这样的现场画面,当即魂飞魄散,尖叫着逃走。
外头斜风细雨,空气中混着cháo湿木头和泥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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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渔后颈出了一层薄汗,许书砚吻住。
“……你满意了吧。”殷渔只剩哼哼的劲,声音微弱。
许书砚舌尖滑过,“表现不错。”
“那就回去。”
“回你寝室?”
“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寝室……去你那。”
“去我那啊……”
“你想要多少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