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感觉不到冷了。
也忘了他们到底是专门为了做这件事才来,还是有别的话说。
许书砚不想那么着急,再见到他的时候其实心里挺激动的,想蹭着他,抱着他,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保持一小时。
全身热血冲击着流向四肢百骸,大脑轰隆隆的像整齐飞过了一百架战斗机。
许书砚撑住墙,忍了又忍才没发出声音。他另一只手掌着殷渔的头,用力推开。
殷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神里还带着那么一点委屈,“我做的不好吗?”
许书砚摇头,想说话,却意外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殷渔声音大了起来,重复问:“是我做的不好吗?!”
他站起来,红着眼睛问:“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在外面还学了不少这方面的技巧,你来试试啊!”
许书砚双腿一抽,“啊”地大叫一声醒了。
拿起手机一看,才过了两小时。
绝对是个噩梦,他难受地在楼上的洗手间泄了一次,回屋关上窗户。
意识滑向模糊前,他想赶紧回到那个梦中对殷渔说清楚,虽然他以前这么想过,但现在不是了。
人是会变的。
可惜他没有再梦见殷渔。
*
Bitcity研发的第二代矿机再一次大获成功。
USB矿机被称为最具创意和最有影响力的矿机,掀起了全民挖矿的热cháo。
因为只要有电脑和网络,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任何人都可以挖矿。方便、环保,还静音。彻底终结了显卡时代。
产品设计图一经公布,立刻引发了全世界比特币爱好者的关注和支持。
Bitcity股价迎来了第一次疯涨。
两个月后,第三代刀片式矿机推出时,许书砚患了腱鞘炎,何之白让他放一段时间的假。
闲下来后,许书砚算了算个人资产增值达到四千万美元。
他套现了一半。
孟想也跟着套现一半,何之白没动。
何之白很快后悔了,他发现许书砚是英明的。
事实证明高回报向来伴随着高风险。月底,Bitcity当初虚拟IPO的那家英国比特币证卷jiāo易所遭到涉嫌洗钱的指控,被监管部门责令关闭。
由于比特币不被大多数国家政府接受,此后的几个月,各大网络jiāo易中心陆续受到黑客攻击。
比特币一夕bào跌,何之白哭丧着脸,萌生退意。
孟想劝他:“过几天兴许又涨回来了。”
何之白捂着胸口嚷道:“那我这几天怎么办呐?”
许书砚边喝咖啡边玩电脑上的纸牌游戏,置若罔闻。
何之白瞟他一眼,清清嗓子,“孟想你知道吗,我听说殷渔提前毕业了,明年年初就回来。”
孟想:“???”
再看过去,许书砚不知不觉变为侧身坐。
何之白站起身,弯腰俯在孟想耳边。
“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许书砚终于憋不住了,冲何之白不满地问。
“我以为有些人,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对别人的疾苦没有半点同qíng。”
“比特币本来就有涨有跌,你这几天睡不着吃点安眠药,过两天保你开心。”
果然,一周后,比特币对美元汇率创下新高,冲上了100。
何之白乐得嘴都合不拢。
他告诉许书砚,据说殷渔明年回国后,会与何之芙订婚。然后以与何氏合作的名义,进入殷氏的酒店工作。
许书砚猜这多半是殷野的主意。
何之白安慰他:“放心啦,何之芙对他没那个意思。”
许书砚白他一眼,“殷渔也不可能有那种想法。”
“真这么自信?”何之白促狭地笑,“他在外面这么几年,你真的相信他一个人都没看上?”
许书砚不吭声,捧起马克杯喝了口咖啡。
*
他心虚了。
自打过年和他见了一面,殷渔像是察觉到什么,停掉facebook,换了邮箱,似乎打定心思不让许书砚找到。
信息时代,真想不被找到是困难的。
但许书砚遂了他的愿,没有再去看他。
许书砚剪短了头发,额前薄薄的一点碎发,gān净清慡,被何之白取笑像个大学生。每天除了敲键盘,他雷打不动要做的事还有喂鱼和冲咖啡。
那两条地图鱼长大了一圈,有次何之白真的去捞,被许书砚狠揍了一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有时候转念一想,他怎么会也是鱼,他明明是吃鱼的,是猫。
但是无所谓了,等以后折腾够了,他想买个大点的房子,或是国外哪个郡县的庄园,和那个人一起每天躺在chuáng上看日出日落,像两块下油锅的带鱼段,煎熟了一面,再懒洋洋地翻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