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阿择,你也是。”陈奕烽又指了指摆放酒杯的周择。
周择拿着断水纹白瓷小酒杯的手僵了一下,随后和旁边刚刚缓过来的萧倍允恿艘谎郏决定,一个字,忍。谁让他们两个摞在一起也打不过烽子呢。
“老大呢?”萧弊笥铱戳丝矗问道。
他们说话的功夫,就见暮寒从竹林里走出来,在石椅上坐定,拍开了凤栖梧桐的泥封。
清冽的酒香勾起了众人的馋虫,就连陈奕烽都不再盯着周择和萧保而是转而看向了旁边的人。
暮寒修长的指尖拆开了紧紧缠绕着坛口的绳索,一层层掀开牛皮纸和保鲜膜,为几人满上了酒杯。
萧笨醋乓谰陕身寒气如冰的老大,冲着周择眨了眨眼,周择会意,拿起杯子对着暮寒说:“老大,我敬你一杯。”
暮寒抬眼看了他一下,很给面子地饮尽了杯中的酒,向椅子后背上一靠,开口道:“行了,我没事,你们喝你们的,别管我了,这凤栖梧桐,下一坛开封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被看穿的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萧碧玖丝谄,低声劝道:“老大,染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听到猫儿的名字,暮寒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不是染。
是夏筱苒。
是他不好,是他太大意了,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亭中的气氛有些许沉闷。
就在萧毙】谛】诘睾鹊诙杯,陈奕烽和周择已经喝过几轮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暮寒突然开了口。
“如果,你爱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该怎么办?”声音低低的,有些无力。
还没开始,就已经绝望的爱qíng。
“老大……”周择有些惊讶。
“好好活着。”开口的却是刚刚放下酒杯的陈奕烽。
萧闭A苏Q郏接着说道:“去走走她走过的路,去看看她熟悉的人,让她安心地离开,然后好好活着。”
她走过的路,她熟悉的人,让她安心地离开……
暮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尽管苒苒一直逃避,但他依旧看得出她对家人的想念和担忧,早知如此,他就算用bī的,也要让她说出来……
只是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他总能等到她愿意开口的那天。却不想,离别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天下之大,让他如何去寻?
“对了老大,”刚刚端起满上的第三杯酒的萧蓖蝗幌裣肫鹆耸裁匆谎说道:“趁着我还没喝第三杯,先提醒你一下,明天记得去医院打针。”
医院!
暮寒猛地抬头,对,医院。
想起夏筱苒两次去医院遇到的“熟人”,暮寒定了定神色。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但好歹是一条线索。大不了,暮寒仰头饮尽杯中美酒,目光变得坚硬起来,一个一个地查。
“萧保给我一份市一的工作人员名单。”
萧币汇叮却没问什么,只是gān脆地答到:“好,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让小周去档案室复印一份。”
暮寒点头,再次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了酒。
天色慢慢暗下来,夕阳勾起最后一丝余晖的时候,暮寒拎起空了的酒坛,再看看早已趴倒在石桌上的三人,微微有些苦涩地弯起唇角。
现在,就连凤栖梧桐,都不能让他好好醉一场了么?
从怀中摸出一只短小的竹笛,chuī出几声尖锐的高音,随后从桌下的竹篓里拎出一只酒葫芦,转身向着竹林行去。
不多时,管家白叔带了几个保安服饰的人上来,将醉倒的人抬了下去。
临走前,白叔回眸望着传来幽幽琴声的竹林,微微叹了口气。
竹林深处,挂着盏盏明亮的灯笼,最粗的一枝翠竹前,有一个小小的竖着jīng致玉碑的坟包。
玉碑顶部是一个微微歪着头的猫儿雕像,虽有些粗糙,却看得出几分□□。而碑身上,只有染两个字,字体笔锋凌厉,收尾处又极柔婉,两种迥异的风格,却又诡异地融合在一起,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暮寒盘膝坐在碑前,腰上悬着酒葫芦,怀中是褐色的伏羲氏膝琴,正是之前夏筱苒在暗格里发现的那把。
修长白皙的十指飞舞在七根晶莹的弦上,奏出清越的琴音,赫然是当日在猫儿面前随手弹出的曲子。
铮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