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琴声戛然而止。
暮寒抚摸着深褐色的琴身,看着断了的弦,突然轻笑了一声,低喃道:“你看,没了你,我连这曲子都弹不得了。”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弯身拾起了一边的铁剑,握住剑柄,拔剑而出。
寒光一闪而过,深褐色的琴身已成了两半。
暮寒提剑而笑,转身抬手,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使出,风衣在惨白的月光里划出淡淡的轨迹。
许久之后,竹林中的人终于停了下来。铁剑从手中飞出,斜斜地cha在一边的地面上。
暮寒伸手拽下了腰间的酒葫芦,仰起头,透明的酒液带着浓烈的香气落在嘴中,有液体自颊边滴下,滑入颈间,浸湿了衣襟。
市一病房里。
长发及腰的女孩子坐在窗边,琥珀色的双眸仰头看着月亮,微微流出淡淡的落寞和忧伤。
他现在,在gān什么呢?在为我难过吗?还是……已经入睡?
她知道,他喜欢她。
可那又怎样呢?她爱他,而他对她,大概只是对宠物的宠爱吧。更进一步,至多是家人般的亲近。
毕竟,有谁……会爱上一只猫呢?
明天……她该怎么办?
月光落在素白的小脸上,有淡淡的蜿蜒的水迹。
暮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抬头看了看熟悉的chuáng幔,起身梳洗过后,直接开车到了医院。
银灰色的辉腾滑入停车场,暮寒戴上帽子和墨镜,扣上了黑色大衣的双排扣,推开了车门。
“闺女,慢点。”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暮寒下意识地看过去。
大门里走出一个裹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头上戴着蓝白条纹的绒线帽,整张脸都被浅粉色的围巾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那女孩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暮寒微微皱了皱眉,向前走去。
女孩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望,直到那个挺拔的身影转向右边,连衣角都消失在她的目光里。
“苒苒,看什么呢?”王芳在前面催促道:“这么冷,快走吧。”
听到妈妈的声音,夏筱苒转过了头,迈开了脚步。
他……好像瘦了……
离他越近,她就能越敏锐地感知到他的qíng绪,公子现在,还在难过啊……
想到了萧保她微微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意。
我们的缘分,就jiāo给上天来决定吧。
若是你能找到我,那我就勇敢一次又如何?
☆、第30章 她是谁
推开副院长办公室的门,早已醒来的萧币丫穿好了白大褂,端坐在了办公桌后,嘴角嚼着笑意,桃花眼里晶亮一片,显然心qíng极好。
暮寒走到沙发边坐下,扯下了帽子和眼镜,微微皱着眉头。
刚刚那个女孩子,一双莹润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脏,似乎……莫名地跳动了一下?
“老大,这是你要的资料。”萧弊叩侥汉身前,递上了厚厚的一沓文件,暮寒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翻了翻手中厚厚的人员名单,又抬眉看了看正在调试针筒的萧保暮寒突然问道:“心qíng很好?”
萧币徽,随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开口说道:“对啊,我有一个棘手的病人,今天终于出院了!”
“棘手?”暮寒挑了挑眉,虽然依旧是满身冰寒,但眸子里已带上了诧异。好友的医术他自然清楚,能被他称作棘手的,只能是那些绝症之类的,但偏偏这个又出院了。
萧闭A苏L一ㄑ郏回到:“其实也不是棘手,就是没什么办法。”举着刚刚调好的针筒站到了已经卷好袖子的暮寒右侧,接着道:“小姑娘莫名其妙地在我这儿昏迷了快俩月,我们连原因都找不到。本来都快定成植物人了,谁想到前天又莫名其妙地自己醒了。哎,她刚走,你进来时候看没看到一个裹着白羽绒服的女孩子?”
说话间,已经拔下了打完的针筒,却一直得不到回话,萧比拥襞套永锏姆衔铮看了看依旧坐在沙发上发愣的暮寒,奇怪地挑了挑眉,“老大?”
暮寒浑身一震,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萧保沉声开口:“她叫什么名字?”
快两个月莫名其妙的昏迷,前天忽然醒来,再加上那双眼睛……是她吗?是他的苒苒吗?可是,若是他的苒苒,为何……不与他相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