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还真是一半替熊侃惋惜,一半窃喜他能留下来,熊侃要是毕业了,他一个人孤军奋战想想都难熬。
夏满从地上拎起个四方的盒子给熊侃:“师兄,这个送你的,慰问慰问。”
叶朝川也跟着熊侃一块儿看了看,是个电热锅,熊侃真让他俩弄得挺窝心的:“哎我真是,我都感觉自己不毕业是个好事儿了。”
他们三个真心实意地分喝了一瓶白酒,叶朝川也喝了不少,感觉比年会那回舒服多了。
吃完饭,他们仨从饭店出来,熊侃走了几步,回头问叶朝川:“你不回宿舍?”又在他和夏满间来回瞄了一眼,“你们还有下一场怎么着?”
“……”叶朝川扶了扶脑袋。
“师兄你不管了,他一喝多了就喜欢遛弯儿,我陪他遛一会儿。”夏满冲熊侃挥挥手。
叶朝川偷偷瞟了夏满一眼,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感觉又涌了上来。
看熊侃走了,夏满拍了拍叶朝川后背:“走吧醉鬼,你是不是想看砖头啊,它都长胖两圈儿了。”
叶朝川斜睨了他一眼,低声道:“不是砖头,是gentleman。”
没错,这是叶朝川给那条小狗取的名字,他第一次说出口的时候,夏满听错了:“砖头,好,这名字听着……结实……”
他当时纠正道:“是gentleman,绅士的意思。”
夏满说“它一中华田园犬你给他取一外国名不太合适吧,我看砖头就挺好。”
于是叶朝川管它叫“gentleman”,夏满管它叫“砖头”,不知道那小狗是聪明还是笨,叫它这两个名字它都应。
夏满一开门,砖头就嗷嗷叫着跑过来使劲儿晃着它的小短尾巴。
叶朝川蹲下来,抱起它掂了掂,真是重了不少。
夏满拿着它的小食盘,它立刻从叶朝川手里癫狂地扭着,叶朝川一放开它,它就跑到夏满的脚边连蹦带噌的。
“嗤”叶朝川鼻子里哼出一声。
夏满给砖头弄完吃的,瞅他还在门口站着:“你感觉怎么样,头晕吗?去屋里躺着,我又买了一张chuáng。”
“嗯?”叶朝川正看砖头撅着屁股吃食,听见夏满的话,诧异地看他。
夏满一扭脸往卧室里走:“褥子被子枕头也给你预备了,你先凑合着用,省得你跟我挤。”
叶朝川跟他过去一看,不大的卧室里摆了两张单人chuáng,还一个靠这墙一个靠那墙,嗯,跟宾馆标间似的。
他伸手一摸被子,都是崭新的。
“你要洗澡吗?毛巾牙刷也给你准备了。”夏满看着叶朝川神游天外的样子。
叶朝川木然地点点头,走到浴室门口,自己左脚绊右脚险些摔倒。
“你小心着点儿,是不是醉了,我看你今天喝了不少。”夏满一个大跨步蹿到他身后,扶了他一下。
叶朝川小幅度地挣了一下:“我没事。”
他很快洗澡出来,身体连带着心qíng让水一冲洗,都有点儿说不出的烦躁。
夏满递了一瓶酸奶给他:“喝这个,解酒。”
他接过来直接吸进嘴里,因为夏满把吸管都cha好了。
他坐在夏满给他准备的chuáng上,看夏满三两下把屋子收掇了一下,又把他俩脱下来的外套挂了起来,然后也进到卫生间去了。
叶朝川没滋没味地吸gān酸奶,就把空瓶撂在chuáng头柜上,然后衣服也没脱就躺倒在chuáng上。
酸奶解酒?屁!根本不管用。他从胃往上到胸口那一片好像有什么东西止不住的翻腾。
夏满估计是洗漱完了,又趿着拖鞋回到卧室。
他听着夏满的脚步声停在他chuáng边,他也没翻身也没动弹。
夏满声音很低:“你睡了?怎么不盖上被子?”
他的身体被扯动了一下,然后一条又厚又重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噔”电灯被关掉了,另一张chuáng上响了一阵儿,然后就归于一片安静。
叶朝川躺了一阵,胸腔里那股烦躁让他直想大吼一声,忍无可忍之际,他“腾”地从chuáng上坐起来。
夏满紧跟着也诈尸似的从chuáng上坐起来,然后下chuáng扑到他chuáng边:“怎么了?是不是想吐?我给你端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