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男人,该自己去买的。
不行,这个样子不方便走出去,姜淳渊低头看,难为qíng。
其实用不着买,小舒二十三岁了,只要她肯接受自己,他们马上结婚,怀了孩子也不要紧。
喉咙gān渴,隐秘甜蜜狂热的躁动在血液里奔突。
攀舒回来了,手里捏着薄薄的一张卡片。
“我想你可能需要,这家店离这里不到两千米。”她把卡片递给姜淳渊。
足浴理疗按摩……姜淳渊看着上面的服务项目,莫名其妙。
攀舒浅浅一笑,视线下移,瞥向姜淳渊还在叫嚣的地方。
姜淳渊懵了,懂了,霎那间,如被扔进冰窟,周身发凉。又像被抛进高温溶炉里,皮ròu被烧焦,五脏六腑剧疼,疼得人痛不yù生。
“小舒,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
“我不知道,也许总裁用不着花钱,有的是女人愿意献身。”攀舒笑,打手势,“庙小容不了大佛,总裁请便。”
前一刻艳阳高照,顷刻间乌云密布,yīn暗笼罩着大地。
姜淳渊呆呆看着攀舒,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失望的qíng绪在胸膛里翻滚,最后,那股qíng绪化成了滚烫的绝望,像肆意奔突的泥石流,劈头盖脸吞噬了他。
姜淳渊圆睁着眼出门,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他像是漂浮着,没有重量,每一脚都没踩到实处。
bào风雨即将到来,风住了,空气格外闷热。
六年,六年的分别产生的隔胲,无法回避,绕不开越不过。
攀舒不是在迂回试探,也不是在报复折磨他,她是真的要跟他划清界线。
陆宏母亲从乡下给他寄来一大包土特产,山菇木耳之类,他送过来给攀舒。
小巷狭窄,汽车开不进去,陆宏在巷口下车,抬头看到姜淳渊,微有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姜淳渊失魂落魄走着,眼里看不见他。
高层碰面会之前,陆宏见过姜淳渊一次,高尔夫球场,他和几个青年才俊豪门公子一起,优雅尊贵,气质如兰,周围莺莺燕燕,姜淳渊淡笑着,不易觉察的应付笑容,当时觉得他心不在焉花丛老手,这会儿再回想,分明是格格不入,守身自持却被bī置身不喜欢的环境的不耐厌烦。
姜淳渊双眼空茫,两人擦肩而过。
他和攀舒之间有故事!
陆宏咳了咳,喊道:“总裁。”
姜淳渊没停步。
陆宏接着喊,连喊了三声,姜淳渊恍若不闻。
陆宏深吸了口气,说:“总裁,你也是来看攀舒的吗?”
“攀舒”两字像电击棒,姜淳渊回魂,转身。
陆宏手里抱着一个大纸箱,山货的味道浅浅淡淡传来。
姜淳渊看看巷子里头,看陆宏,问道:“你来找攀舒?”
“嗯,我妈寄了一些土特产,山菇木耳等山鲜,我不做饭用不着,送来给攀舒。”陆宏笑了笑,抬抬箱子。
“不做饭用不着,让你妈别寄就是,再说了,现在jiāo通发达,什么东西城里买不到。”姜淳渊冷冷道。
陆宏脸上的笑容僵住。
话出口后,姜淳渊也呆了。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出这么刻薄尖酸的话,尤其跟一个对攀舒那么好的人。
“对不起,我心qíng不好,失礼了。”他马上道歉,“这些是你妈妈林子里自己采的吗?野生的无公害,炖汤喝炒ròu吃都很补身体,挺好的。”
陆宏笑了。
他想,他不用担心攀舒了。
姜淳渊把攀舒看得比他自个儿还重要。
刚才那话,分明是嫉妒之下脱口而出。
他见自己对攀舒好,嫉妒得发狂,他对攀舒的占有yù使他失态,对攀舒的保护维护,又促使他马上道歉。
他怕自己这个对攀舒好的人,因生他的气而疏远攀舒。
“是我妈自己采的,我也觉得野生的对身体更好,攀舒太节省了,又拒绝接受好意,我只能借口我妈寄的这些我用不着,bī着她收下。”陆宏愉快地笑,说:“总裁你忙,我去给攀舒送东西了。”
姜淳渊觉得那笑容真碍眼。
陆宏转身走了,姜淳渊看着他往巷子深处走去,在攀舒的院门前停下,敲门,攀舒开门,进去了。
陆宏生得不错,不比自己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