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住在酒店里也挺好的,每天有人给你收拾房间,又配备免费的健身房和恒温的游泳池,在外面聚会宵夜玩得多晚回来都不会被人念叨,还有前台漂亮的小姑娘笑脸相迎,混身烟酒味道也可以不洗澡就倒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不是挺好的吗。
只不过有时候喝多了头脑不清醒就没忍住,一个人半夜三更跑到路楚然楼下,仰着头望着路楚然家的阳台形单只影地抽烟,有时候天气太冷晚风太猛了,把他的烟都chuī灭了,掉了他一身烟灰。
但是这个抬头仰望的角度,还真的是从yīn沟里仰望星空了。
他完全不担心会被路楚然发现,毕竟他很了解路楚然的作息时间,而且路楚然睡不够起chuáng气会很严重的,一般qíng况下都不会熬夜。
对啊,路楚然就是这样的人,没了谁都一样可以活得很洒脱自我,不像他这样总是一点点风chuī糙动就担心失去担心得宁愿没有开始过,这么懦弱的人是不能给对方幸福的。
叶汐想明白了这些事qíng以后心平气和了很多,白天的时候已经可以若无其事地全心投入工作了,晚上有时候睡不着辗转反侧的时候还是会难受一下,但是也不至于一开始动辄生疼的程度了。
还有一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天是平安夜,叶汐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大学同学从工作的地方回来原本的城市了,为了参加他们班长的婚礼,特意找了他结伴一起出席,白天几个人组织了聚会提前叙旧一下,下午再一起从饭店出发到举行婚宴的酒店。
叶汐和这几个人也不能说得上很熟,但是当年他念大学的时候很多人都很喜欢他,他站到哪里哪里就有人扎堆,所以“被当朋友”的事qíng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到了现在还能彼此联络得到说得出名字谈得来以前的事qíng,关系就算是很好的了。
他们在饭店里边聊边吃,想着晚上在婚礼上也要喝,所以点的都不是高度数的酒,只是啤酒,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想着差不多到时间入席了,就从饭店打车去酒店了。
路楚然还是没去找叶汐,后来纪洱已经qiáng行上门把叶汐住的酒店地址告诉他了,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偏要等着叶汐态度先软化来找他,只要他来到自己面前,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但是叶汐也同样硬气得很毫无动静,让他觉得他可能等着等着就老了。
都快到圣诞节了,叶汐依然没有给他一个电话,朋友圈也不发,完全失踪了似的。
平安夜那天的早上,他的手机终于难得地响起来了,却不是叶汐,而是陶嘉月。
路楚然接起了电话,就说了一个“喂?”
陶月就苦笑了,“你用不用这样,连对我说一个字也要用这么失望的语气。”
路楚然没有回话,陶嘉月又说,“行了,不想和我复合,给我践行总可以吧?我明天早上就走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估计也不多了。”
路楚然沉默了半晌,平淡地应道,“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好,不过我今天还有一点事qíng要赶在临走前处理,时间可能会有点晚,差不多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再出门吧。”
“嗯,今晚见。”路楚然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晚上一直到八点半的时候路楚然才接到陶嘉月打来的电话,约在他回国期间下榻的酒店对面的饭店,位置已经订好了,就等路楚然先来酒店门口和他会合之后再一起过去。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明明是国外的宗教节日,现在却成了全世界的狂欢庆典似的,到处都是圣诞装饰和摆设,饭店也推出应节的套餐,还有人会在午夜的时候聚在广场里倒数迎接。
路楚然从家里出来,看路况不是很明朗,就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打车去赴约了。
他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外头夜色弥漫,深冬的夜晚在城市的jiāo织霓灯的映衬下无比安谧宁静,他看着路面商铺的灯饰一直走神,心如止水一般也没觉得不耐烦,等到酒店门口和陶嘉月碰了面的时候已经九点整了。
他怎么想都没想过他会和叶汐在平安夜的晚上在酒店门口不期而遇,一开始他只是和陶嘉月打了招呼,随即听到身后有人吵吵嚷嚷的,一回头,就看到在别人婚宴上借酒浇愁的叶汐醉得站都站不稳地被一个男人搂着站在他身后,他一直很厌烦地推着那人的手,“你别碰我,不用你扶,我又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