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女人,竟然也会有这种媚态?身体扭成前凸后翘的S型,单手撑在一旁的车顶上,嘴唇微张,笑容间有添了那么一丝楚楚可怜的成份,眼神紧紧扣住站在她面前的陌生男人,连声音都是酷似某台湾名模的嗲音,“你要去哪里呀,可以顺道带我去火车站吗?唔……人家第一次出国耶,人生地不熟的,不敢自己去,怕被骗呐。”
“小姐,请问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任由她怎么拗造型,那个陌生男人就是不为所动,还甚为理xing地问道。
丁美满用力点头,大有寻到共鸣的意味。
惹得凌嘉康忍不住攥紧手心,她在发什么疯?不是从一而终、非贾天夏不嫁吗,那些刺耳的话都还言犹在耳,怎么转身就跑来异国机场随便勾引个陌生人,还一副巴不得钻进人家车里的模样。
就在他遏制不住想要上前把她揪走时,那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陌生男人忽然一反刚才冷漠的态度,一阵扭捏,姿态要比丁美满更妖娆,给出了个很具有震撼xing的回答,“哎哟,你搞错了啦,人家只对男人感兴趣。”
……
别说丁美满了,就连始终站在角落观众的凌嘉康等人都错愕地说不出话,这事态发展是不是也太具有戏剧化效果了?谁能想象那种让人崩溃的撒娇娃娃音从一具如此高大qiáng壮的身体里迸发出?
同xing恋是不应该被歧视的,但能不能麻烦给点前兆,不要转变得那么突然啊。
“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你……”美满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吱唔了半天,仍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好。
“所以,麻烦你去找别人搭顺风车!”冷声冷调地吼完后,他又一次恢复到先前风qíng万种的模样,边转身离开,边带着娇嗔:“啐,我最讨厌卖弄风骚的女人,我男人就是被你们这种狐狸jīng抢走的,恶心,不知羞耻……”
“谁让你他妈的不长眼睛找个双xing恋啊!!”既然jiāo易不成功,美满也没必要忍气吞声,索xing冲着那个背影叫骂。他男人被抢走就很了不起吗?凭什么迁怒她啊,要知道她男人也是被卖弄风骚的狐狸jīng抢走的啊!
凌嘉康回过神,憋着笑看她涨红着脸冲着陌生人背影叫骂的举止,和刚才女人味十足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可他还是更爱看她这副蛮不讲理十足泼妇骂街的样子。
得不到回应不要紧,丁美满照旧可以自顾自地骂得舒慡,那个男人是不是还能听到她压根不介意,只想要把憋在心里头的气吐出来。
直到骂累了,气也消了,铺天盖地的沮丧无奈填满了她的心,她垂下眸,扁着嘴,傻乎乎地站在,用高跟鞋的鞋跟拨弄着地上的石子。看起来,就像个被主人遗弃在街边的家宠一样,茫然、找不到回家的路、更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左还是往右走。
她又一次迷路了吗?
嘁,那关他什么事,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凌嘉康qiáng迫自己漠然地拉开视线,不去看她,也不去心软,既然做再多她都不会领qíng,那不如什么都不做,“走了。”
“啊?!”
他身边的那些人很默契地齐齐表现出惊愕。
“上车。”他仍是不为所动,想到她的不信任、杂志上的报道还有贾天夏得奖后所说的话,她的咎由自取不该由他来买单,这种时候他甚至该幸灾乐祸地跑去嘲笑一番,赏她一句“谁让你不选我”,但他自诩还算善良,不愿做落井下石这种没格调的事。
所以,立刻离开,眼不见为净是两全的办法。
既然当事人都不愿意搭理,那看戏的也只好跟着散场,可就在车子刚发动时,某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后视镜,眼神里划过的微怒彻底出卖了他的心。
下一秒,也不顾车子已经上路,他很随心所yù地打开车门,长腿一跨,这举动害得司机立刻刹车,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凌嘉康起身、下车、用力甩上车门,抿着僵硬的嘴角,大步朝着丁美满走去。
“要不要也勾引我一下,我可以考虑带你去火车站。”在她身后站定,他直接伸手粗bào地把她拽进怀里,动作很有气势,可那样一句开场白飘出后,即刻宣告了这场爱qíng游戏里他败局已定。
任是这女人怎么闹腾,凌嘉康总能容忍地把之前的帐一笔勾销,给她最后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