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这么傻!”
王莙撒娇地问:“我傻吗?”
“你不傻怎么会喜欢我?”
“喜欢你就是傻?”
“当然啦。”
“为什么?”
“因为我一无所有嘛。”
“谁说你一无所有?你有才,又有貌,还这么会踢球……”
“这些有什么用?”
“那你觉得什么才有用?”
“这要问你们女生了。”
“女生都很喜欢你。”
“但不是像你这样的喜欢。”
“我是哪样的喜欢?”
“你呀,是不顾一切的喜欢。”
她笑起来:“那不正好吗?你一无所有,我不顾一切……”
“我这段时间神思恍惚,如在梦中。”
“为什么?”
“不敢相信啊。”
她又骄傲又感动地搂住他:“现在相信了吗?”
“有点相信了。”
“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动qíng了。”
她擂他两拳:“又乱说!”
“是真的,你自己感觉不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午还是两人一起去食堂打饭,吃过饭后,就到车站去买票。
奇怪的是,这次她不像上次那么生离死别般的难受了。
而他倒显得很不舍:“刚来,又要走了。”
她开玩笑说:“走了不好?走了你可以安安心心给学生上课。”
他瞪起眼睛:“你这么想走?”
“不是我想走,是你想我走。”
“乱说!我怎么会想你走?”
“我走了你可以一个人睡一个chuáng嘛,没人跟你挤。”
“但是我喜欢跟你挤。”
她好开心,许诺说:“我过几天再来。”
“过几天?”
“过——两个星期?”
他叫起来:“要过那么久啊?”
“我好多书都还没看呢。”
“你可以带到这里来看嘛。”
“但我还要做实验啊。”
“就差那么两天?”
“马上就要考试了。”
他没辙了,哭丧着脸。
她就喜欢看他这么急迫要见她的样子,虽然她怀疑他见她的目的就是那事,但仍然喜欢看他急迫的样子,就像吃奶的孩子急迫地寻找妈妈一样,很可能孩子寻找的是奶头,但妈妈总觉着孩子是在寻找母亲大人。
这次回D市的路上,她已经没功夫打qíng书腹稿了,一直都在昏睡,靠在自己的椅背上张着嘴睡,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留着口水睡,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瞌睡,好像这两天她一直没合眼一样。
回到D市,她先去学校澡堂洗澡洗头,然后用电水壶烧水泡方便面吃,吃饱了才拿出纸笔来写信,但刚写了几个字,就困得睁不开眼了,gān脆上chuáng睡觉。
第二天,她忙忙地上了好几节课,还去实验室gān了半天活,回到宿舍已经很疲惫了,qíng书的事只能再往后挪挪。
一挪就挪了好几天,终于逮住个空子坐下来写信,但发现才思好像枯竭了。
上次真不该写那么多的,四年的暗恋,一封信就写光了,这次写什么呢?
但她还没彻底破除“谈恋爱一定要写qíng书”的迷信思想,所以还是写了一封,硬撑着写了三张纸,但只写了正面,没写反面。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她顺路把信丢进了邮筒。
这次她没指望他回信,回信反而来了。
大姐大给她从系里带回来的:“给,你的qíng书。”
“哪里有人给我写qíng书?是我爸妈的信吧?”
“肯定不是,这么鬼鬼祟祟的,连回邮地址都不留,会是你父母的?”
她很好奇是谁写信不留回邮地址,打开一看,连落款都没有。
但一看内容,就知道是他写来的。
通篇都是“我想你”、“你什么时候来呀?”、“再不来我要死了”之类的话。
信很短,就一张纸,还夹杂着很多手抄本词汇,但她仍然很开心,因为这是他写给她的第一封信。看来他是越来越深地掉进qíng网里来了,虽然他的qíng很可能是“xing”,但怎么说也是掉进网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