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尘埃腾飞_作者:艾米(150)

2016-12-21 艾米

  陈霭听半天没听出眉目来,不敢乱发言。滕夫人又说:“我告诉你,这一招才灵呢。不知道你听说过化学系况杰的事没有,他也是跟滕非一样,老有女人追,还有女人为他打架,他也就老是在外面拈花惹糙。后来况杰向他老婆提出离婚,他老婆不同意,老况说‘你不同意也得离’。这下就把况夫人bī急了,马上跟她的同事朋友商量这事,有人就提了这个计策 — ”

  “什么计策?”

  “辞职!不gān活了,老子一分钱都不挣,离了婚该你赡养一辈子,看你还到哪儿找女人 — ”

  “那 — 这个计策管用吗?”

  “太管用了!姓况的到现在都还没离婚,前段时间我还在朋友家遇到姓况的两口子,那男的现在被老婆管教得服服帖帖,他在那里聊得正热闹,他老婆走上来就说:‘我们回去吧!’,姓况的二话都不敢说,拿脚就跟着老婆走了。”

  “怎么 — 你们—现在突然想起离婚呢?”

  “两人闹起来了呗。”

  “闹起来了?为什么?是为那 — 镯子的事吗?”

  “镯子?什么镯子?你是说那对玉镯子?不是为那闹,滕非已经把玉镯子给我了 — ”

  陈霭一愣,随之也就明白了,什么“玉镯子让我妈带着安葬”,扯鬼哟,滕教授跟很多男人都一样,也就是在别的女人面前显摆,好像自己不怕老婆一样,其实怕得要死!

  她问:“不是为玉镯子的事?那是为什么事?”

  “为什么事?因为我亲自抓到了 — ”

  “抓到什么?”

  滕夫人迟疑着说:“陈大夫,这事我没对别人说,我信得过你,才告诉你,你可别传出去 — ”

  陈霭不得不赌咒发誓一通,滕夫人说:“前天我有点事提前回家,刚进门就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 — gān那事一样。我走到书房门口,发现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 ”

  “什么声音?”

  “就是那种 — 骚女人 — 发骚的时候 —- 的— ,唉,我学不来,我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你跟我一样,都是正派女人,一辈子都没那样骚过 — ”

  艾米:尘埃腾飞(51)

  十月 25, 2009 · 67 条评论

  滕夫人一口一个“骚”字,听得陈霭毛骨悚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滕夫人放着“叫chuáng”这个既简单又明白而且不那么难听的词不用,却要“骚”来“骚”去,说得又难听又不好懂,还极大地损坏了说话人的形象。莫非滕夫人不知道“叫chuáng”这个词?

  她想不起自己是从哪里听说“叫chuáng”这个词的了,但一想到这个词,她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就是小杜的身影,仿佛看见小杜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嗲声嗲气地叫着chuáng,而滕教授正伏在上面忙活。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听到别人讲起这种事,她都是比那些犯事的人还羞愧还无地自容的,现在居然还在心里过电影一样过那些恶心的场面,看来美国真是一个黑色染缸。

  她在心里痛骂自己“下作!”,但她眼前仍然有滕教授光着身子伏在小杜身上劳作,屁股一耸一耸的画面。真是出了鬼!这是她最恶心的镜头,别说在自己脑子里过,连看电影的时候看到类似镜头,她都会掉过头去。幸好她看过的电影电视里面,很少有这种光着屁股一耸一耸的镜头,都是拥抱接吻占大头,一般吻到快要一耸一耸的时候,镜头就转到完事之后的温馨画面去了,最不济也会让人物身上盖点什么再耸。

  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叫得出,一种叫不出的话,那小杜就属于那种一碰就叫得风生水起的一类,而她就属于那种打死都叫不出来的一类。这不是年龄问题,而是xing格问题。小杜也不比她小多少,大家都是一个年龄段的,过了三十奔四十了,但人家小杜就可以活得像是比她小一个年龄段一样,说话穿衣都往二十那一拨靠,跟三十这一拨撇得清清的,恨不得管四十那一拨的叫奶奶,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显小一样。

  她从自身的体验和感受得出结论:叫chuáng不是生理需要,而是心理需要,因为她腾飞那么高的时候,也没叫过,难道小杜大白天偷qíng,慌慌张张,又有油耗子拖后腿,还能比她一人单飞时腾得更高?她感觉她的腾飞已经到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飞得更高,肯定是死路一条了,如果她能做到不叫,那么人人都能做到不叫,那些叫的人不过是发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