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是不是滕教授有什么特异功能,能让女人腾飞到不得不叫的地步?想到这一点,她有点愤愤不平,小杜为滕教授做过什么?为什么滕教授偏偏喜欢小杜?为什么世界上总是小杜这种女人更得男人宠爱,而那些勤劳善良的正派女人却只能做佣人或者遭抛弃?
她很想知道下文,追问道:“那你没 — 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滕夫人说:“怎么没进去看呢?我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推开门 — ”
“那女的—到底是谁?”
“我哪里好意思仔细看是谁?”
“你连是谁都 — 没看清?”
“就晃了一眼,可能是日本人吧 — ”
“日本人?”这可是陈霭没想到的,不过日本人似乎比小杜更让她容易接受一些。
“我猜的,是个旧电视,很小,看不清楚 — ”
陈霭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在看录像?我还以为 — ”
“看录像怎么了?骨头都在敲棺材板了,还看这种东西,老不正经 — ”
“你在说谁呀?”
“说那个老不死的 — ”
“滕 — 教授的爸爸?”
“不是他还能是谁?那个老不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坏了自己的儿子不说,现在又想把孙子也带坏 — ”
陈霭听说是滕父在看huáng带,而不是滕教授在上演真人秀,心qíng顿时大好,恶心尽管恶心,但那只是出于一种公愤,主要是想到滕家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而美国学校下午两三点就放学了,如果滕父白天在家里看huáng带,还把声音放那么响,要是被两个孩子看见,那像什么话?不怪滕夫人生气。
她帮腔说:“家里有孩子,这样是不太好 — ”
“家里养着这么一个混账爷爷,我两个孩子能有个好?”
“那怎么办?”
“怎么办?简单得很,毁了那盘huáng带 — ”
“那 — 滕伯伯没 — 发脾气?”
“他还敢发脾气?他一看到我进去就从书房溜走了 — ”
陈霭不解:“他怎么要 — 跑到书房 — 去看呢?”
“就书房里有个放像机嘛。”
“他不怕被他儿子撞见了会 — 骂他?”
“哎呀我说陈大夫啊,你那个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那个老不死的又不会开车,难道还能自己走路去租带?肯定都是他那个宝贝儿子租回来的 — ”
“滕教授也真叫孝顺,还专门租huáng带来给他爹看 — ”
“你还是没转过弯来,滕非不是租来孝顺他爹的,是租来自己看的,被那个老不死的发现,趁儿子不在家偷偷看呢。”
陈霭这一惊吃得非同小可,滕教授租huáng带看?堂堂的美国大学教授,怎么会gān这种 — 事?这还怎么为人师表?她脱口问道:“滕教授怎么会 — 做这种事?”
滕夫人气哼哼地说:“谁知道?这你得去问他,我们这种正派人,哪里会知道他们那些变态心思?”
陈霭觉得“变态”这个词还是太严重了一点,“变态”就成了一种病,但她觉得滕家两父子不是身体有病,而是思想有问题,品格有问题,低级趣味。
滕夫人催问道:“你今天上不上我家来?如果来的话,我们吃完饭再慢慢谈。”
陈霭推脱说:“我今天晚上还有个实验要做 — ”
“现在还加班?你老板都死了,加班给谁看呀?”
“就是因为老板 — 去世了,所以想赶着做完好 — jiāo手 — ”
“你这工作gān不长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拿的是老板这个项目的钱,她 — 过世了,项目肯定垮了,哪里还有钱给我发工资?”
滕夫人有点黯然:“那你得回国去了?”
“恐怕只能回国了 — ”
“唉,刚跟你处熟了,你又要走了。你还别说,真舍不得你呢 — ”
陈霭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到美国来了这一年多,认识的人也不算少了,但真心惋惜她走的,恐怕还就数滕夫人了。滕教授上次还是显得很不舍的,但这次就没什么表示,小张这次也没提这事,大约上次她不肯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假结婚,把他们都给得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