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说!”
“我不是乱说,从你发现我跟龙晓庆的事起,我就不想再活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而我无论多么后悔,也无法抹掉那个污点。但是我总是想,我活一天,就可以照顾你一天,别的不说,我至少可以在金钱方面给你一点帮助,让你的生活过得好一点 —- ”
她急切地说:“是的呀,是那样的呀,你给了我那么多帮助,你让我的生活好了那么多,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呀!我不管什么事,第一想到的就是跟你商量,不跟你商量,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怎么可以 — 去死呢?”
“现在我已经帮不了你了,以后连我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只会成为你的包袱 — ”
“不会的,你不会成为我的包袱的!”
“会的,会的,我这个人,心高气傲,只能一步一步往上走,不愿一脚一脚往下滑。我已经做到了副教授,你叫我去 wal-mart (沃尔玛)收银,或者到餐馆送餐,我是宁可死也不会去gān的 — ”
“我不会让你去送餐,我也不会让你去收银,你就在家里写书,我养活你。”
“所以说,我只会成为你的包袱 — ”
她无法说服他了,只有哭。他陪着流了一会泪,说:“来,到我卧室来 — ”
她跟着他进了卧室,他让她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他自己坐在chuáng上,打开写字桌抽屉上的锁,拿出一份文件给她,说:“这个你收着,别丢了,免得到时候王兰香来抢钱。”
她打开文件一看,是一份遗嘱,列出了他的一些银行账号,以及每个账号里的存款数。下面有如何分配这些存款的安排,除了他父亲和两个儿子各得一定数量的钱之外,剩下的都给了她。而他父亲和儿子的钱,也要有她签字才能取出使用。
她看了看遗嘱公证的日期,是她发现他跟龙晓庆那事之后不久。她愣了半晌,问:“你那么早就 — 在转这个念头了?”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 ”
“为什么?”
“出了龙晓庆那事,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 ”
“但是学校审查的不是那事啊!”
“学校审查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查出来了 — ”
她急了:“但是我 — 已经原谅你了呀!”
“你不会原谅我的,你可以出于同qíng,暂时不谈这事,但你不会原谅我。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你又怎么会原谅我呢?”
她 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抱住他:“我能原谅你,你也能原谅你自己。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就当那个跟龙晓庆上chuáng的 — 不是你 — 而是 — 另一个滕非 — 一个不得已只好跟自己不爱的人上chuáng的男人 — 你同qíng他 — 鄙视他 — 但你不是 — 他。我就是这样原谅我自己的 — 我 — 就当那个跟 — 赵亮 — 上chuáng的女人不是 — 我自己 — 而是一个 — 也叫陈霭的女人 — 她不爱她的丈夫 — 但是她 — 不得不应付她的丈夫 —- ”
他很驯服地让她搂着,听她说话。她说完了,他仰起头,看着她说:“你这样 — 抱着我 — 我 — 会 — 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 ”
“我不要你控制你自己 — ”
他把这句话咂摸了一会,问:“ Can I kiss you (我可以吻你吗)?”
她 被他问得好尴尬,心想你吻就吻呗,还问个什么?这叫我怎么好回答?她红着脸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感到他站了起来,搂住了她,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得咚咚的,然 后她感到了他的吻,先是在额头上,然后鼻梁上,然后唇上。刚一接触到她的嘴唇,他就搂得紧紧的,喘气声也越来越响。他吻了她的唇,又用舌头挑开她的嘴,开 始跟她舌吻。
她从来不知道吻可以这样甜蜜,人像通了电一样,腿一软,向下坠去,他拦腰兜住了她,几乎是抱在手里,更加热烈地吻她。她的头完全晕了,心儿乱跳,连下面都跟着跳动起来。
吻了好一阵,他低声问:“到chuáng上去,好吗?”
她点点头。
他 往后一倒,就躺在了chuáng上,而她压在了他身上,她感到了他那个地方的坚硬,听见他在大口喘气。她睁开眼,见他脸色发红,额头有细细的汗。她向上挪动了一下, 想去吻他的嘴,但却狠狠磨了他那个地方一下,他“嗷”地叫了一声,她连忙从他身上翻下去,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