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_作者:艾米(16)

2016-12-21 艾米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补充说:“但你不许碰我。”

  她反问道:“我碰你gān什么?”

  他没回答。

  她气哼哼地说:“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那就好。”他说完就出去看电视去了。

  她脱了外衣,上了chuáng,躺在被子里。虽然快五月了,但山里凉,还能盖厚厚的被子,被单也是浆洗得硬邦邦的,但盖在身上,有种奇怪的舒服感,使她有一种冲动,想脱得光光的睡在浆洗过的chuáng单和被单之间。

  山里的夜,有种特殊的静谧,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有山风轻轻chuī过。

  其实山风chuī过也是一种声音,但那是一种增添寂静感却又不让你感到死寂的声音。

  丁乙以为自己会失眠,因为她有点择chuáng,在一个chuáng上睡惯了,换个chuáng就会睡不着,哪怕是从学校回到家里,第一夜都会有点失眠。现在到了一个离家这么远的小山村里,照理说是应该睡不着的。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是因为山夜寂静,还是因为车马劳顿。堂屋里那群人什么时候散去,满大夫又是什么时候睡到chuáng上来的,她全都不知道。

  4

  丁乙是被尿憋醒的。她有个起夜的习惯,半夜总要上趟厕所,所以在学校总是住下铺。

  她借着墙fèng里透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身边,发现满大夫睡在靠外的chuáng沿那里,没穿上衣,只穿了条短裤,大概因为她把被子都卷走了,他没被子盖,有点冷,蜷缩着身子,很可怜。

  她赶紧把被子扯过来给他盖上,自己溜下chuáng去,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拉尿。白天他妈妈带她去过屋外的茅房,但那玩意儿说起来是“茅房”,其实是个“茅亭”,因为不是房子,而是个亭子一样的东西,四面没遮拦,就四根柱子,上面有个树枝做的顶子,下面是个粪坑,粪坑上搭着一个树棍绑成的“井”字形的架子,人就蹲在“井”字的两竖上出恭,很要技术。

  她觉得屋子里应该有个什么可以拉尿的东西,他家的人总不能三更半夜跑到那个亭子里去拉吧?但她在房间里找了一阵,什么也没找到,只好去问他:“喂,醒醒。”

  他迷迷糊糊地问:“gān什么?”

  “我要上厕所了。”

  “现在?”

  “嗯。”

  他愣了一会,大概终于醒过来了:“厕所在外面,你今天去过的。”

  “那么远。”

  “你就在后门外拉吧。”

  她急了:“那怎么行?难道你们平时都是在后门外拉的?”

  “哪个夜晚还拉尿?”

  她没办法了,只好撒娇:“我不管,我不在后门那里拉,我要你陪我去外面那个厕所。”

  他也没办法了,只好起chuáng,披上衣服,说:“你等一下,我去拿个亮来。”

  她等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见他拿着一个火把走过来,对她说:“好了,走吧。”

  他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她裹着外衣在后面跟随,越想越好笑,深更半夜,跟一个男人打着火把去拉尿,而且是个四面穿风没遮拦的“茅亭”,如果把这讲给同寝室的人听,她们肯定要说是她编出来的。

  到了“茅亭”跟前,他很周到地举着火把,让她站上“井”字的两竖,然后很知趣地转过身去。她想叫他离远点,免得听见她的拉尿声,但又很怕山上有láng,不想让他走远,只好心一横,管他呢,又不是没在他面前拉过尿。

  她褪下裤子,糙糙拉完,然后两人打着火把回到家。丁乙重又躺回chuáng上,满大夫还是光着上身,蜷缩在chuáng沿,她要给他被子盖,他不要,说盖了热,她只好随他去。

  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很安静,不打鼾,但从呼吸的频率和深度可以判断他是睡着了,因为没睡着的人呼吸浅,基本听不见。

  而她经过这么一趟火把游行,已经睡意全消,听着他均匀且深重的呼吸,她很有挫败感,想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睡在他身边,他居然没有一点骚动的心qíng,睡得这么香甜,这什么意思?难道我对他一点骚扰力都没有吗?她谈过几个男朋友,虽然没让他们任何一个得逞,但他们对她的反应,她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