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_作者:艾米(18)

2016-12-21 艾米

  还离着八丈远,满大夫就恭恭敬敬地让在路边,还把她也拉到路边,然后跟那人打招呼:“四爷,您早啊!”

  四爷回答道:“不早。方伢子回来了?”

  “回来了,正要去拜望您呢。”

  “哦,我现在要去办事,你明天再来吧。”

  “明天我就回城里去了。”

  “那就不用来了,这就算拜望过了吧。”

  “我从城里给四爷带了酒回来。”

  “送我屋头去吧。”

  “好的。”

  四爷走近了,问:“这是你媳妇?”

  “嗯。”

  “城里的?”

  “嗯。”他低声对她说,“快叫四爷好。”

  她乖乖地叫:“四爷好!”

  四爷抑扬顿挫地评价道:“声音很清亮,说话也好懂。”

  她这才发现四爷说的是一种近乎普通话的话,她能听懂,于是自作聪明地恭维说:“四爷您的话也好懂。”

  四爷没回答她,用家乡话跟满大夫嘀咕了一阵,就背着手下山去了。

  等四爷走远了,他低声对她说:“岭上的老人,你不能乱评价的。”

  “我没乱评价啊,我说他好嘛,也不行?他对你说我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

  “他到底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身子忒单薄。”

  她嗤地一笑:“他说我单薄?我看他比我还单薄,像棺材板一样。”

  “他是男的嘛。”

  “哦,你们这里兴男的单薄,女的厚实?是不是又是生养的问题?”

  他没回答,只闷头往前走,她也不敢再问,更不敢提背她的事,只好拖着疼痛的双腿,跟在后面。

  接下来的拜见,她就一声不吭了,怕说错了话。

  第二章(下)

  5

  他们总共拜望了四个爷,一个比一个住得高。大爷住得最高,但还没到山顶,如果把整座山比作一个人,把山顶比作一个人的头的话,那么大爷应该是住在rǔ房的位置,那里的云雾呈带状环绕,像女人的胸罩,而山顶那里则是一片云遮雾罩,像阿拉法特的白色头巾。

  四个爷里有三个都是只进不出,满大夫带了礼物去孝敬他们,他们什么也没回送,态度也很倨傲,好像接受了礼物就是对送礼人的恩惠似的。只有大爷给了满大夫一个红色的圆筒筒,直径跟满大夫买的那种饼gān筒差不多,但比那个长,大约一尺左右,外面裹着红布,捆着细细的麻绳。

  大爷回礼还举行了个仪式,是在一个摆着好些长条桌子的屋子里举行的,长条桌子上摆着一些木头人像,还有香炉冒着轻烟,可能是传说中的神龛。满大夫没让她进屋,她只能站在屋外远远地观望,依稀看见满大夫下跪了,叩头了,跪了好长时间,叩了好些个头,然后才从屋里出来,手里就多了那个红色的圆筒筒,应该是大爷的回礼。

  她不知道这个红布裹着的圆筒筒是什么,估计又是什么粗糙的饼gān,但大爷发筒饼gān,满大夫就得跪那么半天,好像有点说不通一样,而且捆得这么严实,难道是怕满大夫偷嘴?

  等两人一走出大爷的视线,她就悄声问:“大爷送给你的是什么?”

  “神器。”

  “神气什么?”

  “神器就是神器。”

  她悟出大概是“神器”,而不是“神气”,好奇地问:“gān什么用的?”

  “辟邪的。”

  “辟什么邪?”

  “辟你的邪。”

  她不快地问:“我有什么邪要辟?”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什么时候?”

  他不回答。

  她越想越好奇,是不是什么下蛊的东西?把她麻翻了好“gān掉”她?但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如果他要“gān掉”她,昨天就可以下手,哪用得着搞这么个破筒筒来下蛊?

  她不停地追问,但他像个石头人一样不吭一声。

  下山的时候,她好奇地问他:“怎么几个大爷都住这么高?”

  “老人嘛,当然住得高。”

  “老人住这么高上下山多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