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布置的真不错,你费了不少心思吧?”我丢了花瓣,拍拍手上的cháo湿,“……艺术这东西我虽然不懂,不过,我想这激~qíng戏,一幕是不够的,一定要演得到位观众才能看得过瘾,你说是吗?”
碧蓝的水波映着她纤柔的美,连不着寸~缕时悲愤jiāo加都能美得我见犹怜,当真是极品。
“真遗憾,我最近身上不方便,不能跟你好好切磋。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让许小姐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销~魂~蚀~骨的**,不用这些香料也能让男人抱着不容侵犯的妹妹,yù罢,不能……”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在不住颤抖,汇集在心口的那股灼烧感才算冷却了些,我站起身,缓步向门外走。
景漠宇看着我,黑眸竟还闪动着流光溢彩的亮泽。“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识一下?”
我偏头,送他一个冰冷的微笑。“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做一回观众!”
景漠宇一把扯住我,手指扣得我手臂生疼。“言言……”
“放手!”自知敌不过他的力气,我没有做徒劳的挣扎。“景漠宇,你放手,这里毕竟是‘荟轩’,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你就算不给我留点颜面,也给景家留点颜面!”
他的手松了松,我立刻挣脱,头也不回跑出套房。
电梯门合上前,我看见他准备追出来,才叔拦住他……
电梯下行,天旋地转的摇晃让我再也压抑不住剧烈的呕吐和眩晕感。我扶着光洁如镜的电梯门,一波又一波的gān呕搅动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发现,心伤就像心脏病一样,纵然掩饰的再好,那也是道无法磨灭的痛楚,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或者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它会突然发作,那种揉不到的疼痛不知何时开始,何时结束。
……
我再次见到景漠宇,是在B超检查室里,我衣衫半褪躺在冰冷的检查chuáng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屏幕,几天前还在我身体里微弱搏动的胚胎,此刻已经无声无息了。
我的世界好像也在一瞬之间,无声无息。
景漠宇不顾医生的阻拦,冲进检查室。他已经换了衣服,崭新的西装看不到一点污秽的痕迹,好像上午的一幕从未发生过,可这改变不了我因为jīng神过度刺激和吸入过量烈xing香料而导致孩子胎心停止跳动的事实!
清凉的手指拂去我脸上一片láng藉的泪痕。我用力扭过脸,不想再看他第二眼。“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蹲□,双手死死握着我的一只手,放在唇边。
看不见他的表qíng,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短促而压抑。解释,痛苦,悔恨,自责,现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孩子已被医生宣告――死亡。
后来的三天,我躺在病chuáng上一句话都没说过,景漠宇抓着我的手说了很多的话,比结婚这几个月加在一起说的都多。
桌上放着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和他折断了的笔。
他紧扣着我的手,告诉我许多事。他说,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护着许小诺,他甚至比爸爸更想除掉她,但许小诺手中有份重要的文件,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想为一个快要死的女人脏了手。
他说,爸爸一直说他心太软,难成大事。但他真的不想再走爸爸的老路,想要染黑,很容易,想要洗白,太难了……这些年,上面的人一批一批换,他们要一批一批的笼络,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他们派系之争的祭奠品,或者他们想要急速上位的垫脚石。
他说,许小诺送来百合花的那天,爸爸愤怒,他更是怒不可遏,爸爸让他证明他对许小诺没有一丝一毫的感qíng,让他亲手除了许小诺,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他说,他第一次杀人,杀一个柔弱得不堪一击又对他没有丝毫防备的女人,比他想象的要难……柔软的身体被他浸在水里,她的反抗越来越无力,他脑子想的全都是我,是我们的孩子。要不是我突然进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后续的事qíng他全部安排好了,我再也不会看见许小诺,听见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也不会给她收尸……
时间只差了几分钟,或者几十秒。
他说,许小诺不会把时间算的如此jīng准,是天意,天理昭彰,因果循环,他终究是为他犯下的错误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