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棠的改革稳步向前,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支持者渐多,反对的声音渐小,随着那间小型会议室里的争论声越来越少,他的心qíng也越来越好,虽然那个目标朝夕之间不能完成,至少前景乐观。
用恕一的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阳光大道的正路可以走,谁还愿意用那些高危鬼祟的手段赚钱?意见不合可以沟通,但是没有人会跟钱作对。
外面的山河变色,风起云涌,到了我这儿,只是恕一和韩棠茶余饭后的三言两语。我无意去探询太多,他们也有意回避,并不愿过多地把我带入那些纷争之中,这无疑是一种更为贴心的保护。毕竟他们有他们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除非我一辈子不离开韩家,否则知道太多绝非好事。
这一年,我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身体健康,生活规律,一直在坚持学习和运动,英语水平又提高了不少,最大的好处就是看美剧再也不需要字幕翻译。估计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外英语区,就算不能混得风生水起,至少也不会寸步难行。
闲暇之余,我开始研究运动医学和心理学,首先拜读的作品就是弗洛伊德的《xing学三论》,据说这是一本具有革命意义的神书,心理学研究者们的瑰宝,透过xingyù窥探人xing,很有现实意义。
韩棠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对这本书有兴趣。他说,如果我对于两xing方面的问题有任何疑问,完全可以去问他,他十分愿意给我解答,顺道实战演习。
我没敢告诉他,其实我看这本书,只是想知道,一个男人能用三年时间跟一个女人玩“禁室培yù”,又能信守诺言,不越雷池,他究竟是什么心理?
实战演习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偶尔闲暇的时候,两个人就两xing问题时不时也会进行一些讨论。
有一天,我们一起在健身室练器械的时候,我对他说:“我搞不懂那些玩SM的人究竟是什么心理,人不是应该怕疼的吗?怎么会有人越疼越兴奋?”
他放下哑铃,想了想,对我说:“其实也不难理解,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是一个非常复杂而完善的系统。就像饥饿时会自动降低基础代谢率来维持体重,以免机体消耗过大。当疼痛出现时,身体也会分泌让人兴奋的激素来缓解疼痛。所以你觉得他们疼,其实他们很享受呢。”
我看着他,“没想到,你对这方面也挺有研究,失敬失敬。”
他将毛巾搭在旁边,瞟了我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哪里,我是在跟你讨论。你有这样的心理吗?越疼越兴奋。”我做完一组背部下拉,将手柄放回原位,看着我的研究对象。
“哦,不,我更喜欢让别人疼。”他从哑铃凳上站起来,走过来,弯下腰,贴近了看我,“比如,我就幻想过,用皮带把你绑在chuáng头,或者吊在chuáng柱上,扒得像刚生出来一样,任我为所yù为……”
我把毛巾扔在他脸上,红着脸说:“流氓!”
他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笑道:“男人有些奇怪的想法很正常,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不是那么喜欢自己的时候。安全感少了,控制yù就多了。不过正常人只会想想,不会真的付诸行动。毕竟,再qiáng烈的感qíng都不能成为伤害对方的理由和借口。再说正常人完全可以通过轻口味的xing爱让自己得到满足,如果一定要伤害对方,才能满足自己的yù望,那这个人就真的有问题,就算不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心理也十分yīn暗。”
我正在喝水,听完他的说法,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也有例外的qíng况。”他走过来,把我的水瓶抢走,自己喝了一口。
“什么qíng况?”
他贴在我耳边,chuī出呼呼的热气,“比如,如果你自己要求,在不伤害你的qíng况下,我乐意效劳。”
我的脸又红了,把那瓶水从他手上拿回来,喝了一口,剩下的全都浇在他头上,“来,天气燥热,冷静一下。”
这样做的后果是,我被他当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带出了健身室。我大头朝下,头晕眼花,像只兔子一样直蹬腿,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遇到来开会的恕一。
我如同见到了救星,“恕一,救命!你堂哥要杀了我,快救救我。”
他太没人xing了,居然看了看手表,慢条斯理地说:“堂哥,还有十分钟开会,别玩闹得忘了时间。”然后就丢下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