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作者:飞烟(276)

2016-12-07 飞烟 虐恋

  我看着坐在身边的恕一,qiáng压下紧张的qíng绪,尽力镇定地问:“你说他去还债,还什么债?他不会是……”我说不下去了。

  恕一看着我,摇了摇头,“不是那样,我们韩家不碰那个,我们的爷爷是行伍出身,怎么会不知道那东西祸国殃民?这是底线问题。”

  我松了一口气,恕一接着又说:“时代不同了,三角洲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你可能听说过,战争结束之后,有一小部分残余部队退到那儿……”

  “异地他乡,孤军战斗,当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在三角洲割地为盘,当地国家出兵围剿,制服不了,一状告到了联合国。后来蒋家人出面,转移一小部分去了宝岛,剩下的全部被遗弃在三角洲,为了生计,做了雇佣军,慢慢开了‘以毒养兵,以兵护毒’的先河。”我像背书一样说出这些。

  恕一惊讶地看着我,“你知道?”

  我苦笑,“有一天晚上睡不着,你堂哥把这些老huáng历当枕边故事讲给我听,零零碎碎记了一些。你堂哥说很难给这些人一个准确的评价,他们也是历史和战争的牺牲品。异域战胜,天理不容,异域战败,死路一条,异域战死,糙木同朽。当时听着有点悲壮,就记住了。”

  对我来说,这些不过是故事,就像看电影,太过遥远,没有一丁点真实感。是啊,所有意想不到的变故在你面前活生生地发生之前,在你没去经历之前,它们都是故事,都是别人的水深火热。

  恕一点点头,“起初大致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那边各种势力割据,几经易手,加上多国联手禁毒,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大部分地界都成了旅游风景区,只是在偏僻山区还隐藏了一部分罂粟种植地。堂哥这次去见的那个人叫张宏亮,是其中一股武装力量,当年,他爷爷跟我们的爷爷……”

  我抱住头,忍不住打断了他,“恕一,拜托了,这个时候就别再跟我讲你们祖辈那些关系网和家族史,太复杂,我着急,等不了。你能不能化繁为简,直接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去那儿?他怎么会被人抓住呢?”

  恕一叹了口气,“简单点说,他爷爷是我爷爷的旧部下,当年在战场上救过我爷爷的命。我爷爷是一个念旧的人,这么多年两家一直有联系,没有jiāo易,只谈旧qíng。堂哥上位之后,那边的形势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很多武装力量已经宣布放弃罂粟种植,改种农产品。张宏亮有意遣散所有旧部,改头换面,重新开始。这次他儿子摆满月酒,邀请堂哥出席,堂哥应邀过去,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经济上为他提供一些帮助,两家人几十年的jiāoqíng,也算善始善终。没想到,他们扣住了堂哥,想要更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到底,都是钱惹的祸。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临走之前捞一笔,还管什么道义?你给得再多,也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和野心,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这种翻脸无qíng的事并不稀奇。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那里是一个什么地方,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韩棠只身犯险,就是为了还他爷爷多年前欠下的旧qíng?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利益牵扯?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可是韩棠设这个局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想不通,也没法想通。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风bào的边缘打转,韩棠从来不会让我靠近风bào的中心。他们内部那些复杂的矛盾关系,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次真的很凶险。

  帮内有八万会员,但是没有八万个杀手。事实上,在那八万人中,很多都是普通人,分散在各个领域,不是每一个都在刀口上讨生活,这也是他们可以留存半个世纪的根本原因。金三角那些人却都是亡命徒,杀人越货,无法无天,不讲道义,全无顾忌。

  我的心乱得像一团麻绳,千思万想,捋顺不清,什么都不清楚,就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我的眼睛盯着电话,心里越来越没底,忍不住问恕一:“你堂哥去那种地方,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恕一说:“防备一定是有的,只是在人家的地盘,再好的防备都是防不胜防。”

  我急道:“那我们就只能坐在这里等?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还要等多久?”

  恕一透过他的玳瑁眼镜冷静地看着我,“小堂嫂,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我们等在这儿,是因为我们在付赎金或者有其他行动之前,首先要确定……堂哥还活着。”我愣住了,恕一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了下来,让我整个人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