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烦人jīng,这是神经病啊。
想到这,段从的火就蹭蹭蹭往上冒,恨不得立刻拿pào轰了他脑袋。
烦人jīng倒是坦dàngdàng,敢作敢当,嬉皮笑脸地跟他说,“不能让你爱我,让你恨我也好。”
cao他妈bī!拍电影拍成傻bī了吧!
段从把他撂地上狠狠揍了一顿,cao起凳子、烟灰缸就不留qíng地往他身上招呼。
烦人jīng也是个硬骨头,鲜血流了一地,肋骨还断了几根,差点戳破肺,还愣是硬扛着没还手也没求饶。
临末了居然还对他傻呵呵笑,倒是把段从给笑懵了。
烦人jīng吐了口血沫子,傻bī兮兮地对他说,“段从,你他妈就舍得对我下狠手。可老子他妈还是爱你。”
我擦,烦人jīng不只是神经病,还个被nüè狂。段从这下彻底无言了。
有段时间段从也总是反思,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这么个牛皮糖似的变态。
估计祖坟上的糙都得齐腰高了吧。段从想了想,很快又被自己逗笑了,他一连他亲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有啥祖坟啊。
自从挨揍之后,烦人jīng安生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内伤加外伤,估计是不好养。更别提不少伤痕都是在脸上。
烦人jīng休养了好几个月,八卦杂志的狗仔队出动了一批又一批愣是没找着他人所在之处,只道是受了qíng伤,闭关疗伤去了。
段从可是半点没觉得内疚。就这变态对他那宝贝疙瘩做的事,别说揍一顿,死一千次只怕都不够。偏偏还真不能弄死他,只能有多狠就多狠地让他长长记xing。
可长什么记xing呢,这厮要是个正常人,何至于折腾这么多年。
段从一觉睡到中午,没做什么梦,醒来迷迷瞪瞪看着房间里乱作一团,不觉心生烦躁。
下午按例有个高层会议,一群老年人围坐一团,从民生国策聊到家长里短,从沪深股指聊到菜场韭菜huáng瓜多少钱一斤。无一不让段从觉得自己的老年生活提前到来。
临结束了,那些老头也总不忘记催婚,“阿从啊,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你不娶妻,我们都不安心啊。”
段从总是一幅懒得搭理的样子,黑脸拉得老长。目光偶尔扫过会议桌边的空位,神qíng还是有些复杂。
烦人jīng好像彻底消失在了人间。这对段从来说应该是高兴事,可是他却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真是老了,离神经病不远了。
……
“总裁,您的花。”
段从签完最后一份合同,抬头,看到秘书手中的花束后qíng不可闻地皱了下眉,“谁送的?”
“回总裁,不清楚。是花店直接派人送过来的,上面并没有署名。”
段从不耐烦道,“放下吧。”
紫色的鸢尾花在绿色包装纸中开得如火如荼,好像竭尽全力地绽放着生命。
送花给一个男人,送花人大概脑子坏得差不多了。段从盯着看了很久,上网噼里啪啦地敲打起了键盘。
鸢尾花花语,绝望的爱。
段从愣愣地看着那四个字,刺眼得厉害,却怎么也挪不开。他只觉得,自己脑子也坏得差不多了。
……
“从哥儿啊,慕家小女儿不错,知书达理,长得也标致,我看跟你很配的。”段老太太已经临百岁,却是耳聪目明,身体十分健硕,眼看着心爱的孙女已经成家,生儿育女。在看这孙子,早过了而立之年,却仍然是孤家寡人,不免有些着急上火。
“你看你,一个人带着个女儿也不是个事儿啊。伊伊一天天长大,家里总得需要个女人……你也需要个女人帮衬不是……慕小姐可是很喜欢你的。”
段从闻言是当真想了很久,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位慕小姐的脸,他实话实说,“奶奶,我都这岁数了,要什么有什么,连孩子也有了,这老婆,有跟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再说,伊伊也是有妈妈的……我要在给她找一个,她还小,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老太太愣愣地听着他说,好一会儿都没回神。良久,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半眯着眼,才深深叹了口气,“从哥儿,你这还是再怪奶奶当年棒打鸳鸯啊。”
“没有,奶奶您想多了。”
“我要是知道你跟今夕……你们……欸,都是命啊,造化弄人……你跟今夕,都不容易。”老太太说着就要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