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错。
逃避现实的人永远不会希望得到真相,当如雷般轰隆而至的真相来临时,整个平静的世界如生生被撕裂般。
huáng同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双手放在口袋中,外露的脸和脖子被风chuī得生疼,而他却没知觉般,穿过热闹非凡的大街,走过冷清清的小巷。
晨曦微弱的光线从地平线升起,眼前的是他与莫泽铎共同居住了半年的别墅,用僵硬的手指推开门走了进去。
想了一个晚上,他的思路还是清晰明确,越是清晰越是难过,但并不委屈。
他理解,他明白,不需要谁谁谁的解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只是往后终将不会再有那种忙碌却觉得悠闲自在的生活。
搓搓被冻得冰凉的双脸,环顾大厅一圈后往二楼走去,一一把别墅的每个角落扫视一眼,缓缓闭上双眼,昔日的影像在他的脑海里飘飘闪闪……
留在这别墅里的最后一句话却是简单而沉重。
“再见的时候,我们将是陌生人,莫泽铎……”
苦涩的神qíng瞬间即逝,脆弱的感qíng摧残着他好不容易起来的坚qiáng的心,也打碎了他对未来的幻想,以他的年龄,这本是不应有的,而现在他是尝到本不应有的幻想的滋味。
当初怎么来就怎么离开。
小提琴是他们在一起的一坐桥梁,现在已经断裂,再也无力去碰触它,再碰它,不仅是心碎,连他最后qiáng撑的jīng神力也会被摧毁、被击溃。
收拾他原有的几件行李,那个被尘放在柜子里已久的牛仔布包再次被huáng同使用,现在才发现,除去莫泽铎给的东西,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但这样也好,离开后他就不需要再去想。
之前的思念与眷恋在此刻都变得多余,黯然神伤已不足已来形容huáng同此刻复杂的心qíng,一滴泪水也挤不出,过于gān涩的双眼是疼痛的,眼影下的黑圈令人心疼预想到的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得快让人喘不过气,在他窒息之前,他断然离开。
最后一面,也省了,他无法再面对莫泽铎,把最后一刻的温qíng留在心中便可,那样他不会被扎得更疼。
手机,钥匙等物品轻放在gān净明亮的桌上。
不由得感叹,这一世活得比上一世还辛苦。
上一世有亲人,有关怀,有幸福,有温暖,即使活在动dàng不安的时期他也开心,而这一世的亲qíng短蜉蝣般短暂,而这短暂只停留在父亲死之前。
生活越过得富足反而感qíng越是冷漠,他是感受到这一切,酸甜苦辣尝未尝过也只有他清楚。
虽然在莫泽铎未出现之前先离开,huáng同却并不会释然,感qíng破裂后过多的言语都无济无事,他不曾想过挽回,因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人离去。
再多的想见现分别也只是加重而已,断然的离开对大家都好,即使他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漫无目的走,见到公车就跳上去,至于去到哪里他也不知道,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在车上睡着,到了终点站的时候还是公车司机把他摇醒叫他下车。
揉揉迷茫的双眼,还在市区内,他上的公车是短线,过对面马路还要上天桥,没有参天大树,没有绿色植物的市区沙尘飞扬。
大过年的他该去哪里?
噶!
刹车声。
红色的耀眼的跑车在huáng同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打开,那人对站在马路边的huáng同挥挥手。
“喂,huáng同,你去哪里?”
huáng同皱皱眉头,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车主,那个人好像认识他,全身冰凉的huáng同面表qíng的看着他。
许久未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好像不认识你……”
长尾被绑起的男人尴尬的咳嗽一声,“我是董业远,给你上过助理培训课的老师,你不会这样都不记得?”
想了下,huáng同才点点头,“哦,是你啊。”
“我记得还欠你一顿饭,今天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是吗?”
huáng同表qíng无变化,失落的qíng绪被隐藏得很好,主要是多年的磨砺任谁也看不出来。
“你变化挺大的。”
董业远在三个月前就离开了乔亚斯到了与其相互竞争的瑞则公司,huáng同是乔亚斯新剧之事一概不知,而现在huáng同也必然不会继续拍戏,本来就不感兴趣,由于莫泽铎挡在他面前,签约的事qíng也被落下,这事也不会因他的忽然消失而变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