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还他?或还她?
她陷入茫然,像被关进一只密封盒里,四周一片漆黑,找不到出口、看不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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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吧。
好像遭遇任何伤心事,都会听见旁人这样说:忘了吧、放下吧,就连乔可南偶尔也会跟当事人这样讲,只是他说法比较不一样,或者更老梗:“忘了坏的,记得好的。”
有些事,我们告诉自己忘了,可它其实依旧存在,就像钉上钉子的墙壁,钉子拔下了,dòng痕犹在。有些人对你的意义不是说能忘就能忘,那不是墙上的一枚钉痕,而是一个巨大的黑dòng。
它吞噬你的jīng神、你的人生、你的喜怒哀乐,就像陆洐之讲的,失去了信念,那人便不过死尸一具。
陆洐之今日晚归,乔可南独自一人打发了晚餐,坐在客厅看新闻清脑。画面赫然一转,转到近阵子闹最大的内线jiāo易案件,乔可南原先松散的jīng神一凛,看著画面,女主播的声音一个字没听进去,只是睐著那个人……
他没忘。
当年的太子爷,现今的某集团董座,内线jiāo易在台湾真正判罚入监的很少,可这位富爷夜路走多,不知得罪哪路神明,各种各样的黑事被一一揭发,其中包含迷jian女星、与黑道挂勾走私,简直丧心病狂。
网路上舆论骂成一片,八卦板爆料频频,乔可南抖著手,一条条逐一看。
★《走错路II之蜜月》08#谁来晚餐05
在远处的南洐事务所里,一名戴著细框眼镜的温秀男人坐在办公室,悠哉喝了口咖啡,看电视新闻道:“难得你会主动跟我联手。”
陆洐之“哼”一声,意味深长地望著这位“来客”。“多行不义必自毙。”
“唔,说的应该不是我吧?”许商央笑咪咪,眼下黑痣亦跟著眯起。他眸黑,叫人看不进。“我也是奉命行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做人胃口太大不好,对身体……对xing命都是。”
想那家伙安安全全当个仓管多好,偏要心生歹念,搞吞货,本来一点一点A,后来直接整碗捧去,还想跟警方联手踹他们,佛都不能忍。刚巧陆洐之也想参他一本,两人就这么合作上了,问他为何,陆洐之:“这十年你见过有人因内线jiāo易关进去的例子吗?”
许商央回忆了把。“还真没有。”
陆洐之斩钉截铁。“但我要他进去。”
就这样一句话,两人达成共识,形成短暂同盟。
许商央勾勾唇,搁下杯子起身。“这次谢你了,有些资料单靠我还真弄不到。上头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弄进去,然后~就不gān咱们的事了。”
陆洐之不想听后面的,反正铁定安排了人在里头,神不知鬼不觉。
许商央:“呐,我挺好奇,这人惹到你哪了?”
陆洐之没好气。“他长得就跟你一样讨厌。”
许商央一愣,随后呵呵笑,推了下眼镜。“是我白问,你就是护崽子。”
“再护也没你护得狠。”
许商央但笑不语,他当然护得狠。人言而无信是畜生,那人护了他前半辈子,所以后半辈子,他拚了这命,也会护紧他。
他挑眉,“合作愉快?”
陆洐之沉默了会。“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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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哲笙事务所迎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那是乔可南和吕书侬在大学时期的教授──留德回来的刑法权威,现正致力推动废死。尽管理念不同,乔可南依旧很尊敬这位幽默风趣的老人家,见他来访,他很意外:“教授您怎来了?”
老教授:“闲著没事来放个屁。”
乔可南:“……”
这教授说话作风就是这样,废死论在网上受诸多攻坚,他一人力战群舌,以一挡万。身为教授,也就是老师,当然也是被婊到不能再被婊,大抵跟他有关的,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猫到狗,通通被乡民咒杀了一轮又一轮。
总之人家很忙,没事绝对不会来。乔可南请他进会议室,拿出珍藏茶叶招待:乔可南不懂茶,这是陆洐之给他的,一斤多少他没讲,只说遇到一些特殊来历的客人,至少拿点像样东西出来招待,别老用即溶咖啡打发。
男人预言一向神准,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乔可南沏茶功夫不差,老人家先闻香,啜了一口,表qíng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