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庞大的手术费,又怎么办?袁若晨没有工作过,他就算是把自己拆成零件卖了,也找不到门路。
“生死有命。谁也改不了。”
“他一直在想着你,看在朋友的份上,你也别再放不开什么了。有时间去看看他吧,若晨,真的够苦的。”
仲清远发现官长树不冷不热,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觉得有必要说一下。那是上一代的恩怨,和袁若晨没关系,袁若晨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心知肚明。很招人喜欢的孩子,以前也经常玩到一起,既然那时候都放下了仇恨,那现在,也去看看吧,作为朋友,可以不必锦上添花,但是,一定要雪中送炭,在袁若晨最难的时候,官长树要是有这个能力,那就帮一把,让那个孩子活下去。
鲜活的生命,不能就这么成为仇恨的牺牲品。
那个可爱的袁若晨,也不能成为官长树发泄怒火的道具。
最无辜的,就是袁若晨。最苦的,还是袁若晨。
官长树低着头,看着晃动的酒杯,唇边带着一抹冰冷的笑容。
一直苦无机会,现在,这个机会送上眼前了。不好好利用的话,对不起自己这八年来的远走他乡,心理建设的八年。
如今他也披着盔甲,有着怒放的斗志,回来一显身手,大展抱负。压抑了八年的怨恨,他要一吐痛快,好好的玩弄一次。
“恩,我会去看他的。”
机会来了,他要好好的利用,千万不能错过了。
去看他的时候,就像是命运的齿轮,终于对上了,终于开始运转了。欠下的债,总有一天是要还的。既然债主死了,那他的儿子还活着,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长树,我就知道你对他还是放心不下,看看,八年过去了,你不还是担心他吗?你是一个心软的人,虽然恶声恶气的,可是你对他真的很好。那就继续好下去啊,好好的帮帮他。”
恩,他不会辜负众望的,一定,好好地,好好地,帮他。
和仲清远再gān一杯,掩藏起他唇角的以残忍的笑容。
一切都期待着见面了。
第十九章八年只有的见面
第十九章八年只有的见面
卡上已经没钱了,袁若晨呆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耳边还有医生的催促,病人住院费已经被多少了,今天再不叫上,明天就停药。
不够妈妈三次化疗的钱,难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去吗?一天一天的,看着妈妈体内的癌细胞扩散,活不过半年?不,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妈妈没有放弃他,哪怕就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现如今,只有咬紧牙,尽最大限度的去筹钱了。实在不行,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
他虽然有学历,可他不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高新的工作,现如今只有去做体力活了,可他的心脏,能受得了繁重的体力活吗?
看了一眼采血室,袁若晨低下头,到了这一步,他只有这么做了,这来钱快。他还年轻,对他身体没什么大影响,也可以叫上住院费了。
袁若晨挽起衣袖,慢慢的走向采血室。八百CC不至于晕倒吧,他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他二十岁了,应该可以承受得了。八百会有多少钱?够妈妈明天的医药费了吧。
伸出手,他体弱,就连手指,都是纤细的,苍白的。他这个身体,能承受得了八百的血液流失吗?
不管了,先管眼前的,救命要紧。
刚要推开采血室的大门,一个厚实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耳边传来一阵冷笑。
“就你这个小体格,还想无偿献血吗?你是不是找死呢啊?”
袁若晨身体一震,低沉的声音很熟悉,谁呢?是谁阻止他?带着冷冷的讽刺,熟悉的叫他心里浮现一个名字,可他不敢确认。
回过头,看见一个衣着时尚休闲的男人,闲闲懒懒的半靠着他,唇角的讽刺笑容竟然是那么熟悉,瞥了一眼采血室的白门红字,轻哼了一下。扫过袁若晨,看见袁若晨呆呆愣愣的样子,他觉得很好笑,捏了一下袁若晨的下巴。
“还是说,你现在已经穷的就剩下卖血救母这一条路了?可怜啊。孝感动天啊,你好伟大啊。”
微微拔高的声音,带着冰冷刺骨的嘲讽。袁若晨着主动被bī无奈的事qíng,在他眼里成为最不齿的行为。
这个人仰高头大笑出来,嘲笑世间一切可笑之事,讽刺一切带着伟大光环的悲哀。拔高的声音就好像是一种控诉,似利剑一样,割开所有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