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熟悉,熟悉的音调,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面孔,可不熟悉的就是那八年中的等待之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嘲笑讽刺更甚从前,对他的厌恶,一眼就能看得出。不是分开这么多年了吗?为什么,在他眼里,残留的只有怨恨。
“真是命好啊,若晨,你看,你虽然现在穷困潦倒,可是你还是有妈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妈的孩子是史上最幸福的孩子,你还是一个最幸福的小孩。可怜我,现在就算是想卖血救母,都没处表现一下我的孝心呢。”
真是刺眼啊,在他出现的时候,袁若晨还给他上演了一出所有八点档都会出现的,催泪大戏里出现的戏码,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孝感动天得人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看看,真的是一出苦qíng戏,可怜的女孩子从小没有父亲,身体体弱多病,坚qiáng的母亲一直支撑这个家,在以为风平làng静的时候,突遭变故,女孩子咬着牙承担起一切,恩,这个时候,最好要有一个有为男青年,一直默默喜欢着他,默默的帮助女孩子度过每一个难关,在女孩子走投无路要去卖血的时候,男青年一掷千金,付清所有治疗费用,女孩子对他倾心,然后,皆大欢喜的结局,女孩子嫁给这个男孩子。开始幸福的生活。
讽刺啊,多好笑啊,袁若晨是个男的,他不会遇上一位有为大好青年,他遇上的,是一个黑着心的魔鬼。
故事就是故事,永远有个大团圆的结局,永远最赚人眼泪,所有灰姑娘都会找到自己的王子。就算是丑小鸭也会变成天鹅。
可以麻烦告诉他,那本童话故事里有写,一个灰王子会找到他的南瓜公主吗?
袁若晨是灰王子的话,他可不是哪位南瓜公主,他是一个已经伺机而动的恶魔,早就伸开了黑色的翅膀,黑色的魔爪,设好陷阱,等这位苦qíng的灰王子自己跳进去。
这就是现实啊,童话是骗人的,现实,永远是最残酷的。
要是袁若晨始终不相信这残酷的现实,他会把这yīn暗的一面,一点一点的呈现给他看。到时候,就希望他的心脏能受得了啊。
报复的快乐,那看见猎物就要跳进陷阱的快乐,让官长树兴奋异常。瞳孔都变大了,笑容,几乎扭曲。
“官,官哥哥。”
袁若晨觉得呼吸压抑,他的心脏疼起来。窒息一般的气势,他对眼前这个有些扭曲的笑脸的官长树,陌生的后退一步。八年不见,他彻底的变了。
如果说,八年前的官长树是一个别扭的青涩的青年的话,现在的官长树,就好像是被厉鬼附身,妖邪的厉害。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他以为,这是一个披着官长树皮的陌生生物。
这个样子的官长树,让他恐惧,害怕,压抑。
官长树大笑出来,上前一步搂住袁若晨的肩膀。
“你躲我gān什么啊,我是你的官哥哥啊,你思念了八年的官哥哥啊。不过,我讨厌有人叫我哥哥,我妈死的时候,就我一个孩子,独生子女心理很嫉妒的,我讨厌有兄弟姐们,怕的是分享我所剩无几的母爱。”
袁若晨闭嘴不再说什么,他们八年没见面,这次重逢,让他胆战心惊。
“叫我长树,若晨。我前几天回国,问了仲清远,才知道你现在的qíng况。我风尘扑扑的赶过来,你看上去不是很欢迎我啊,怎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不重要吗?还是说,你早就忘记我的存在了?别忘了,我妈妈还是你爸爸害死的呢,你们家还欠我一条人命。”
官长树突然探头,压低声音,就好像是冰冷的金属发出的声音,透过耳朵,敲击在袁若晨的心上。靠近袁若晨,袁若晨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可这口气没有到肚子里,反倒是呛了一下,袁若晨大声的咳嗽,脸都充血一眼的通红。
官长树高兴的大笑着,猛地拍着袁若晨的后背。
看见他难受,官长树心里最舒服。
“还是这么胆小啊,像个娘们似地。”
袁若晨有些吓住了,咳嗽之后,竟开始躲避着官长树。
“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找个地方叙叙旧。”
官长树拉着袁若晨纤细的手腕,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地把他手腕圈过来。
“长树,我,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妈妈还等我照顾,我没时间。你也看见我了,我们也见面了,等有时间在做一起叙旧吧。再次看见你,我真的非常高兴,我非常高兴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