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本身十分jīng彩好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容貌极其俊秀的年轻人,他jīng于骗术,有着优秀的直觉,凭借绝佳的外貌、风趣的谈吐,渊博的知识,机敏的急智,还有魔术师的手段,骗过了一个个富商和千金小姐。他骗的东西千差万别,钻石、珍珠、名画、古玩等等,都不致命;而且被骗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珍贵的藏品早已不见,还在惦念着他曾经的好处。直到一对机敏的富家兄妹发现他的伎俩,跟着展开了异常艰苦的斗智斗勇过程,最后年轻人被送进了监狱,可两周后,年轻人却从监狱里消失了,哥哥大发雷霆的回到家中,只看到空dàngdàng的房间和妹妹流下来的信,有人回来告诉他,妹妹跟那个年轻人私奔了。
这篇小说十分考究,研究的也很多,范夜没有花太多笔墨去写那些被年轻人盗走的奇珍异宝,但是书中那找不到任何瑕疵的细节使得有些评论家认为,他在小说里提到的那些贵重的物品都是他曾经见过的,由此可见范夜必定出身于有钱人家。
于是另一个矛盾呼之yù出。通篇都隐含着讽刺和嘲笑,借助那个年轻人的口吻,把所谓的有钱人上流社会讽刺得连地上的渣滓都不如,某些小细节的描写甚至带着恶意。
看完电影孟缇还没有回过身来,平生第一次有了彻底探究范夜的yù望,不是以前那种泛泛的了解。她回屋开了电脑,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相关信息。其实早就知道搜索的结果——跟他的盛名不符,网络上关于他的消息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跟他本人相关的信息一点也看不到,看不到照片,查不到出身和来历,更无从知道他的本名。
既然网页搜索不到,孟缇又进了几个数据库,一一搜索下来,找到了不少与范夜有关的论文,都是文学评论,依然看不到他本人的消息。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外星球掉下来的,没有出身,没有来历,连公告他的死亡都是出版社而不是家人。
他写了十几部小说后无声无息的去世了,一丁点人间的凡尘都没有带走。
那个晚上孟缇再次陷入到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去,她在梦里和以往的带入自身角度不同,是俯瞰出现的。
她观摩着范夜的生活。
他昼伏夜出地写作,写得累了,就喝一口浓浓的茶,没有墨水了,就穿过yīn暗小巷出去买墨水。雨仿佛还要下。地上很滑腻,空气湿漉漉的,cháo润得象沾了水的棉花,连被雨浸泡后的苔藓味道都那么清晰。
因为睡得不沉,她很早就醒过来,去湖边背单词,然后去食堂吃了顿早饭,总算回复了一点jīng神,才jīng神抖擞的去上课了。
一天倒是过的平静无波,除了杨明菲同学凑过来地问她跟赵初年的事qíng。
孟缇觉得解释很麻烦,但还是不能不解释:“明菲,我只是跟他借了几本书而已。”
杨明菲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我还正担心你们有什么关系,正想提醒你呢。我昨天下午出门,在附近的医院门口前看到他和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在一起,两个人拥抱了一下,他拉开车门,彬彬有礼请那个女人上车。他开着那车名贵得很,怎么都上百万,哪里是穷老师可以买得起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明菲惊讶于她的迟钝,摇了摇头:“你看赵老师长成那样,肯定某些有钱的中年女人愿意在他身上花钱的。”
孟缇总算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以讹传讹,严肃了表qíng:“不是的,赵老师不是那种人,明菲,你不要乱想。这一点,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保证。”
杨明菲也很单纯,只是比别人更善于发现八卦,听到孟缇这么说,吐了吐舌头:“啊?我误会了吗?抱歉。”
孟缇拍拍她,“你那个支教的名额怎么样了?”
“不知道呢。”杨明菲苦着脸。
说的是去西部支教的名额,整个学院里有两个名额,孟缇的专业就一个。支教为期一年,回来直接保研。在传说中,支教学生去的北疆虽然偏僻,但风景极美,所以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对这两个名额有兴趣人数还不少。杨明菲成绩算中等,但qiáng项是能说会道,能歌善舞,跟系里院里的老师上上下下关系极好,因此希望挺大。
当天课程结束之后,孟缇再次去找赵初年还书。考虑到昨天的事件,事先先打了个电话问qíng况,赵初年那时候正和一群年轻老师在外面吃饭,于是约了当天晚饭后在办公室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