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丝葵后退了一步,像是刻意要与他保持距离:“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一向说话算数的。”她摇头,用最淡定的语气做着最令人伤心的决定。
“不!我不答应,椒椒!你怎么能抛弃我!”他激动地抓住田丝葵的手,力道大得让人发疼,她拼命挣扎都无法摆脱。
他抓住她的身体,脸压下来想要亲吻她,田丝葵吓得摇头,避开他的脸:“谢长斐你不要这样!”
“你根本就不喜欢方阅执,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你喜欢的人明明是我!”两人僵持间,田丝葵终于抽出左手,一巴掌挥向谢长斐,清脆的匡掌声响起,让两人激动的qíng绪都得以平静。
“谢长斐,我最恨别人骗我。”她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稳住呼吸。
谢长斐垂着头,看不真切表qíng,直到田丝葵抬脚朝外走,他才用沙哑的声线轻轻唤了一声:“椒椒…”那么软弱而无力。
“我喜欢他的,只是你们谁都不知道。”连同她自己也是将将恍悟。
田丝葵觉得有点难受,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嘈杂地让她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哭出声来。包里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谢长斐追来的电话,不qíng愿地看了一眼,是方母。
“椒椒啊,你赶紧回来,出事了。”她小声又焦急,田丝葵直觉不对,却没有头绪,跳上出租车赶回方家。
大厅里气氛凝重,方母等在门口,一见她就拉住她的手,小心jiāo代:“一会儿无论你爸爸发多大的火,都不要顶嘴。”
果然田父田母和方父都坐在沙发上,表qíng各异,田父一贯急躁的bào脾气,此刻脸红得发青,显然十分生气。
“田丝葵,你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闹出这样的事qíng,你让我怎么和阿阅的父母jiāo代!”当他将照片丢出来那一刻,田丝葵已然心里有数,邹琴和任聪聪真是gān得漂亮,没有直接寄给方阅执,而是寄给了长辈。
“年轻人玩儿的火一点其实也没什么。”方母圆场,同田母一起把照片捡起来。“又是这种东西,看来上次事qíng你还没吃到教训!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xing!”田父举起拐杖就朝田丝葵打下来,田丝葵倔qiáng地站在原地,本就心里烦躁,gān脆站着讨打。
方母吓得连忙把田丝葵拖到身后:“老田你怎么下得去手,椒椒是女孩子啊!”“女孩子?她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毫无羞耻心!”田父气愤。
田丝葵从方母身后冲出来,仰起头对田父道:“您打吧。”平静到难以置信的语气。她垂眼看了看田父微跛的左脚,这是她当年因为谢长斐的事qíng大吵大闹将田父气得中风,落下的病。
彼时田父田母并不支持她与谢长斐jiāo往,他们早就认定了方阅执,也是真的喜欢这个未来女婿,哪里可能承认什么条件都一般甚至很差的谢长斐,田丝葵倔qiáng地不肯了断,到后来谢长斐出了事,她隐隐有些恨意,恨他们的反对,变得格外叛逆。
田父愣了一下,只觉得她这样的行为像是挑衅,一下打在了她的左肩上,有些用力,啪地一下叫两位母亲心疼。
“田叔!”方阅执丢掉手里的早餐,飞快地跑进来,焦急地揽过田丝葵:“打哪儿了?是不是很疼?”
“让他打吧,我想让他打我。”田丝葵声音闷闷的,不知是忍着疼还是有了哭意。“田叔!您要打打我!都是我的错!”方阅执将她抱得很紧,看着桌上散乱的照片,有些愧疚,“这些照片是我拍的,这个人…也是我。”
话一出口,几个长辈都是目瞪口呆,田父举着拐杖的手不知不觉落了下来。“阿阅,你…不用这么帮着椒椒。”他也有些不确定。
方阅执索xing一把扯下领口,布帛撕裂的声音,左胸露出一片,上面赫然是照片里那一串字母:“当时我只是想bī椒椒答应结婚,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是我考虑不周全。田叔,你要打就打我。”
田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方母火了:“这种玩笑都敢开,方阅执你是不是疯了!”方母一个耳光扇下去,很重,方阅执白皙的皮肤瞬间浮出一个掌印。
“我带你去上药。”方阅执随手蹭了一下磕破的嘴角,揽着椒椒上楼,田丝葵不声不响,听话地跟着他。徒留四位长辈在原地回味这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