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阅执去解开田丝葵衣服的扣子,要是摆在平时,田丝葵早就跳起来骂他流氓,可是此时她一动不动,任由他将她的整个右肩都露了出来。
凹陷的肩窝上是一道又粗又重的红痕,方阅执心口一抽:“椒椒,对不起。”田丝葵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了,一下子扑向方阅执,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哭得撕心裂肺,让他心疼。
她是疼,可这落下的眼泪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后悔和愧疚,她任xing了这么多年,伤害了这么多人,这一刻清醒过来,才知道是多么糟糕的经历。
“椒椒,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不哭了。”方阅执轻轻拍打她的背脊,他是最怕她哭的,一向坚qiáng的田丝葵真的很少哭,但她一哭就是极度的伤心,那种如同悲鸣一样的哭声,是他无法忍受的心疼。
这样的轻声细语反而刺激了田丝葵,叫她越加内疚,哭得也越加大声。知道她哭累了,连啜泣得声音都暗哑了,才断断续续地打着嗝停下来。
方阅执已经为她上好了药,可还是不放心:“一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他仔细地替她拉好衣领。
田丝葵愣愣地盯着他的脸:“你的脸肿了。”“哦,我活该呗。”他不甚在意,笑了笑,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连连吸气。
田丝葵主动伸出尚能动的左手,一下子按在了他的脸上,疼得他差点失声叫出来。“这种伤要用力揉才好得快!”说着用力地搓着他的脸颊,方阅执疼得脑子一片空白。
田丝葵面上认真,心里冷哼:是活该!让你给我找事儿挨打!
☆、第55章 田丝葵来回家
接着几天谢长斐依旧会给田丝葵发来短信,无非是一些请求原谅的话语,田丝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他这样狠得下心的,一条都没有回复,且一条条删除。
这是谢长斐的最后一条短信——我要去欧洲了,你能再来见我一面吗?她拿着手机怔了片刻,还是删除。
方阅执先前去欧洲当然不知是和穆廉见面那么简单,早已经给谢长斐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美其名曰康复治疗,其实谢长斐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手指的jīng细程度比不了从前,当然这对于一个画家来说已经是最大的问题。
方阅执做事向来仔细,还给了任聪聪出国留学的机会,与谢长斐一道离开。田丝葵撇着嘴对方阅执以德报怨的行为很是不快,他倒是轻笑:“你可以随时断了她的学费。”
邹琴怀孕了,这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qíng,除了当事人。邹琴没想到会怀上瑞德的孩子,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扼杀在丑恶的关系里。而瑞德原本就是靠着医药世家的太太上位,哪里改真的把邹琴抬高…
“那后来呢?”田丝葵好奇后续。方阅执将手里削好的梨递给她:“后来瑞德太太赶来医院,将邹琴打了一顿,孩子没了。”他很平静,仿佛再说一个新闻。
田丝葵觉得有点解气,继续追问:“那再后来呢?”方阅执凑过身来,就着她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向对别人的事qíng不太在意。”别人的事qíng这几个字真让田丝葵心花怒放。
“椒椒。”方阅执忽然唤她,田丝葵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再过五天,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他的眼神格外认真,让人不忍心辜负。
倒是田丝葵显得尤为淡定:“证都早领了,不过是办酒,有什么好在意的。”“就是有点不敢相信。”他也是笑,“毕竟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拒绝我。”
“那你现在最害怕的事qíng一定是我逃婚了。”田丝葵笑得有点狡黠,方阅执只看着她,没有回答。
第二天早晨,对于所有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可是对方阅执来说简直是噩梦,因为田丝葵如她所言,逃婚了。只带走了极少的东西,大概是害怕被看穿目的,梳妆台上压着一张白纸,四个字——我逃婚了。
方阅执是不知道田丝葵离开时候内心的想法,总之他现在是无比焦躁,手机关机,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田丝葵唯一的朋友宋乔qíng也不知道状况,完全就好像是田丝葵一时兴起的突然想法。
方家和田家乱成一团,而此时的田丝葵也遇到了难题,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上错了站台,坐错了列车,原本规划好的路线瞬间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