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女朋友,从来也不是。”
我呆了两秒钟。
“可是不都说……”
我在揣摩别人心理上着实不是优秀的人才,一时间也想清楚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么私人的事qíng,但是……我心口微微一动。
“我知道娱乐新闻中是这么说的,”沈钦言朝我走近一步,“实际qíng况是,我和安露是好朋友,我们有各自的生活,有时虽然jiāo集,但从不涉及男女之间的感qíng。”
“我二十一岁开始拍电影,那时候是新人,安露帮我很多。你应该知道安露的家世。”沈钦言语气平静,仿佛说着别人的事qíng,他肢体语言不多,只是偶尔会短暂地垂了眼眸,扇子似的眼睫毛轻轻一抖。
“噢,是,是的……”我脑子中就像有十面大鼓在敲,轰隆隆一片,思绪全乱,说出来的话亦是结结巴巴,“嗯,我听到敏姐……就是乔希宁的经纪人说过。”
“最开始,我和安露都需要一些新闻,于是顺水推舟,放任记者们猜测。你当过乔希宁的助理,应该能够理解。”
我有点混乱,但还是点点头。
理解,那是当然的。
但我的大脑为什么这么迷糊?
“我和安露没有否认过,但也从来没有正面承认。”沈钦言顿了顿,“年复一年,时间让这则新闻变得尽人皆知。同时,也渐渐成了生活常态的一种,好像吃饭睡觉,也不会有人特地来关注我们。但也不能说我们无法澄清。只是这么长的时间中,我和她都没有遇到什么人,能让我们愿意主动澄清‘我们并非男女朋友’一事。”
也就是说,他和安露起始于友qíng,由各取所需产生了绯闻,然后维持现状了多年。我想起乔希宁和宋亦涵,他们的jiāo往也因为谣言而起,但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发展;而沈钦言和安露却没能发展。“
“你的表qíng,”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流理台,墨玉般的眼眸中光亮大盛,“怀疑我的话?”
“不,不是……”我艰难地开口。
准确说,我是震惊而不是怀疑。沈钦言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但说的话有一句是一句,没有确切消息时从不开空头支票。我看过他那么多新闻稿,对他来说,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一概用沉默和不置可否应付,一旦开口,都不是做戏。
“是的,我不爱说谎,虽然这份工作有时候要求说谎,”他用略带叹息的语气说道,“说谎话比说真话累得多。”
我似懂非懂。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沈钦言问我。
我傻乎乎地摇头。没有了。他和安露并非男女朋友这个消息实在太富有冲击xing了,我觉得自己花上好一阵子才能消化掉。
他把餐盘摆好,又抬头看我,“既然没有问题,那么,你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没有,明天是周末。”一周的忙碌就是为了周末的休息,我是不可能有什么安排的,连大哥的邀约都拒绝了,我要睡到自然醒!
“有时间陪我一起去钓鱼吗?”
“噢……好。”我说,“但是我从来没有钓过鱼……”
“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你。”沈钦言顿了顿,“附近的山上我有套别墅,明晚咱们不回白莎道了,直接在别墅住下,你觉得呢?”
“别墅?”
“虽然是九月了,天气依然很热,去那边度个短暂的周末假如何?”
我犹豫了一瞬。长这么大,我很少夜不归宿。既然我们都这么熟悉了,去他的别墅也没关系。我说:“好。”
他眼睛里有温柔的笑意dàng漾出来,“那记得出门的时候多带一套衣服。”
等到我晕乎乎地回家之后,我才惊觉,自己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第二天我们在沈钦言家门口见面。他开着那辆路虎,后座塞满了东西。
天气还是很热,我们开往湖边的这一路上,沈钦言都戴着茶色的墨镜,俊美的侧脸轮廓鲜明,我若gān次偷偷瞥他,再次认识到,他真是我平生所见最俊美的人。
原以为钓鱼会到海边,没想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之后,车子在一个碧蓝的大湖旁停下来。湖边地势相当平稳,芳糙萋萋,嫩绿的青糙直接长到水中去。四下望去,每三四十米就有一个安静垂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