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还留她有何用?
心头那股萦绕不散的落寞。让她发泄般大口吃面。
刚从锅里捞出来的面分明还很烫,家悦就像是没知觉般,不停地往嘴里塞。
敲门声就在这时无预警地响起。
“咳!咳咳……”家悦被呛到了,边猛咳,边死死地瞪着自家房门。
不是幻觉吧?
貌似不是耶,一声比一声响,还在持续。
难道真被林锦说对了,沈非真的来了?
她蓦然回神,不管是谁,开门要紧。这个念头,让家悦想也不想地站起身,往门口冲。
悲剧也就这样发生了……
她忘了手上还握着半碗面,碗因为她的疏忽而滑落,滚烫的面汤附带着一大坨面稳稳掉落在她穿着人字拖的脚背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门迟迟没人打开加上里头传来的凄厉尖叫声,让门外的人没有耐心再等了,对方又接连踹了好几下。
“别!别…踹…啊……”家悦的制止声总算吐全了,来人也已经破门而入。
完了,被烫伤也就算了,还得找人修门锁。
“你在搞什么?!”
好在,这道吼声的主人没有让她的期待落空,果然是沈非。
家悦无奈地抬头瞪向怒气冲冲的沈非:“好……好痛哦……”
“活该,谁让你用脚吃面的。”
“……”
没让她有反驳的机会,沈非冷不丁地将她打横抱起,回头扫了眼,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的位置:“家里有烫伤膏吗?”
“嗯……”她脸颊泛红,弱弱地应了声,伸手指向玄关上的鞋柜。
“怎么会有人把药和鞋子放一块。”沈非回头看了眼,感慨道。
“哪有空就放哪啊。”
沈非抬眸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而是把她安放在了水池边的梳理台上,拧开冷水,吩咐道:“自己冲。”
随即,他便跑到鞋柜边,蹲下身,开始准备寻找医药箱。
很不幸,打开鞋柜后,一堆乱七八糟的鞋子率先朝他倾泻而来。
见状,家悦懊恼地别过头,恨不得挖个dòng把自己埋了。早知道他真的会来,她一定不会用一整天的时间来发呆,而是好好把家里打扫一遍。
“这是……”
“啊?”闻言,她探了探头,发现沈非手上拿了只男人的鞋。
“谁的?”
她皱眉想了许久:“我爸的吧。”
“最好是!”
“一定是啦,除了我爸,就没有其他男人来过我家啊。”家悦侧过脚,以便让冷水流淌得均匀些,回得自然也很随意。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非笑容加深了几分,拿着医药箱回到了她身边,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他没来过?”
“谁?”她茫然眨眼。
“元修。”
家悦抿着唇,眼珠转了转,打量着他的神qíng。
虽然说他看起来像是没什么qíng绪,可她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是在期待她的回答。邪恶心态作祟,她撇了撇唇,睁眼说瞎话:“对哦,也有可能是元修的……啊啊啊啊,轻、轻点啦!你很奇怪耶,我家里的鞋是谁的,关你什么事哦。”
他没有回答,只是愈发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疼得家悦眼角都已经泛泪了,她不得不认输:“好、好啦,开玩笑嘛。元修那么在意自己的事业,最怕绯闻了,怎么可能来我家。”
果然,这话就像咒语般,他动作轻柔了许多,神qíng也专注了许多。
看着他表qíng认真的侧脸,家悦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了,夕阳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就像为他镀了层金光般,格外耀眼好看。
他的睫毛好长,唇形也好漂亮喏。
要是某家杂志举办什么“最想亲吻的男人”的排名,他一定是第一。
唔……就是这么漂亮的唇,曾经吻过她耶。
家悦不自觉地傻笑开了。
“在笑什么?”结束了处理烫伤的必备措施后,沈非收拾好东西,注意到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在笑。
“哈?”她慌乱地挪开目光,赶走先前脑子里萦绕的画面,“我有在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