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容姐,那你这是在吓唬我呢。你再有个什么发烧感冒,咳嗽喷嚏的,那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我。就芯姐的唠叨和抱怨我就承受不起了,更不用说到时候还要面对凌少这个顶级冷冻机了。”
“看来你失业后也不怕找不到工作嘛。”从容笑容满面却语带双关,“可以gān个看护或间谍什么的,够专业水平了。”
“容姐,这算盘你就别打了。你呀,休想甩掉我。”
“你没看我现在就一伤残人士,可开不了工发不了工资给你。”
“没事,就凌少他们给的间谍费已经够我衣食无忧了。”
从容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间谍!”
方庭乐呵呵的回了一个你能拿我怎样的神qíng。
说起来现在方庭可不像当初那样怕从容了,看她看来,从容除了对凌少确实有点无qíng之外,对其他人其实都是好说话的,只要你不被她有些时候刻意制造出来的冷漠所吓倒的话。所以在方庭眼中,从容越来越像纸做的老虎了。
“容姐,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对人太宽容了。”方庭在后面推着轮椅,幽幽说到。
“你是说颜琳还是陈曼萍?”从容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都有吧。不是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吗?不管是颜琳还是陈曼萍,都并不值得同qíng和原谅。”
“方庭,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好。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从容收紧身上的外套,依旧清冷的风chuī过她的脸庞,目光投向蔚蓝的天空,看不到尽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我种下了因,那对随之而来的果,就不能摆出一副全然无辜的样子。如果我们欣然接受人生中的各种好运,却不愿接受任何一点点厄运。那不是太贪心了吗?”
“从容姐,你太善良了!”
“不!”从容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虽然我理解了她们的心,但并没有原谅她们。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手沾上污秽。”
方庭愣愣的望着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从容嘴角轻扯,微微一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睛。“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有的是名有的是利,有的是权有的是执手相伴的幸福。表面上看我并没有做什么,但结果却或多或少让颜琳和陈曼萍失去了她们最想要的东西。而我的手依然gān净,你依然说我善良。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呀!”
“容姐……”方庭心下惊异,一时呐呐不成语。
“好了。”从容收回仰望蓝天的目光,也收起了眼底的那一点感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是被阳光晒过的明媚。“去花房那边看下吧。”
花房?
“容姐,还是不要了吧,那边有点乱。”
乱?“什么意思?”
“恩……”方庭觑了下她的脸色,还是决定不隐瞒的好,“听荣轩说,是要把那花房给拆了……”
“凌子墨!”还没等方庭的话讲完,从容已经是咬牙切齿,“真的敢动我的花!”
一看从容火气冒了上来,方庭咽了把口水,寻思着想把话圆回来,“好像是说要建一个更大的花房……”
“少掩饰了,给我说实话。”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正yù打哈哈的方庭在从容的冷眼瞪视下条件反she般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事qíng,“凌少说要建一个更大的花房,然后好在里面种上狗尾巴糙。”
“至少要在花房立种上代表我的花吧。”
“我最喜欢的当然是——狗尾巴糙了。”
“就这么决定了,花房里至少得有一半拿来种狗尾巴糙。”
………………
狗尾巴糙!难道那个疯子真的要在她的花房里种狗尾巴糙!
“凌子墨,你这个神经病!”
一声狠狠地咆哮穿透午后的阳光,方庭连抖了三下,这下有人要发飙了。
而正坐在办公室批阅公文的凌子墨忽然莫名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瞟了眼头顶,难道中央空调出问题了?
从容很是平静的看着工人们把玻璃一块块卸下,虽然那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冒,但是她知道自己无谓难为那些无辜的人。方庭站在身侧,偷偷注意着她的神qíng,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