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在你小时候好好管教你——”胡荣灿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
女儿脸上的表qíng,除了怨恨、bàonüè,找不到丝毫内疚和自责,遇到了不合心意的事,就一味怨天尤人,从来不懂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愿意跟她在一起?
难怪跟女婿结婚才半年,他们就有这么多矛盾。也难怪他们夫妻很少和和美美地一起回娘家。
“爸——”胡心蕾被父亲的样子吓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一生气就可以摔五六千块钱的手机出气?一不合你的心意,就可以开口骂人?”胡荣灿眼睛全是红色的血丝,瞪着女儿问道。
“我没有,爸——”胡心蕾有些胆怯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享乐,你的这些面子,全是你老爸,天天在外面陪人喝酒,装孙子得来的——”胡荣灿指着女儿大声吼道。
以前习惯了,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越来越为自己不值,如果女儿聪明懂事,他也甘愿付出,可是面前这个人,哪里像一个心理正常的女孩子?
原来自己辛苦的结果,反而是培养出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女儿,这让他qíng何以堪?
“爸——”胡心蕾被父亲反常的态度,有点吓傻了。
“现在好了,我不用再去装孙子,工厂也要倒闭了,你满意了吧?”胡荣灿想着工厂面临的问题,突然觉得心灰意冷。
“爸,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无缘无故会要倒闭的?”胡心蕾吓得一激灵,工厂如果真的关门了,她就得出去找工作,过穷人的日子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吗?”胡荣灿盯着女儿,眼里像要冒出火来。
“没有,我只是听说那人在沪市时,跟程学寒一起生活了七年,心里气不过,才叫小薇骂他一顿的。”胡心蕾惶恐不安地说。
见自己都没有问,女儿就招认了,胡荣灿也终于弄明白,这件祸真的是女儿闯下的。
“你是白痴啊!那也是程学寒跟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胡荣灿听到了答案,反而冷静下来,嘴里不客气地骂道:“人家就没你高贵,要忍气受你骂?”
“爸,我错了。”见父亲口气有点松动,胡心蕾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重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是怎么做的?”胡荣灿恨铁不成钢地喝道。
“我是无意中听到程学寒打电话,听到他在沪市,跟一个男的同居了七年——”胡心蕾没有再隐瞒,把过程原原本本地跟胡荣灿说了一遍。
听女儿说完,他没有出声,脑中飞快地思考着。
对方是同xing恋什么的,胡荣灿并没有放进心里,这是人家的私事,跟他无关。
他关注的是女婿跟女儿说的话,那才是应该关注的重点:那人是个孤儿,但是身边的朋友,身份不简单。
也就是说,现在是他的朋友,在给他出气,在找他们的麻烦。
想到这里,胡荣灿皱着眉头坐下来,想着怎么样解决这个麻烦。
作为一个在商场征战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或许智商方面比不上现在高学历的年轻人,但是人qíng世故,肯定比年轻人娴熟得多,清楚知道这件事要解决,还需找到那个叫温悦的年轻人。
只要他能开口接受自家的道歉,并劝他的朋友收手,那他朋友肯定不会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有种感觉,事qíng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又找不到别的有用信息,证明自己这个感觉,于是又问了女儿一些细节,见确实没有疏漏的,只好放弃。
这件事得马上去解决,他撑起疲累的身子,站起来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告诫女儿:“你这些天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呆在家里,不要跟任何人起冲突,否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爸。”胡心蕾乖乖地说。
见自己最大的靠山,也被自己惹急了,还打了自己,胡心蕾又怕又悔,老实了许多。
※※※
怎么找到那个叫温悦的人,还是个难题?
当他把这件烦恼跟一个老朋友倾诉时,他老朋友的儿子在旁边听到,直说容易。
朋友的儿子就在移动通信公司工作,有权限查看一个号码的通信记录,只要跟对方的联系人联络,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把号码主人的具体位置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