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忆会带客人回来?”唐啸东眯起眼,神色不明,言语间颇为质疑。叶安忆年少开始就很少有朋友,她从没有带朋友回来过,也没有提起过要去谁的家里玩儿,她的生命里,几乎只有一个唐啸东。
“小谭是安安的同事,法国来的外聘教师,学校会法语的老师不多,安安在国外兼修法语,全校就属她讲得最好,学校就安排安安照顾一下。”秋淑芳颇为得意,甚至到这一刻,她都人就不知道叶安忆在国外度过的三年,究竟在哪里。
“小谭,这是我儿子唐啸东。”秋淑芳以为谭九非的中文功底很差,耐心地对他介绍。谭九非翻着白眼像是在理解,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吐出几个别扭的中文:“您好,唐先生。”
唐啸东只是冷淡地望他一眼,没有回应。“啸东。”秋淑芳低斥,她记得唐啸东从小因为单亲的关系,xing格淡薄甚至冷漠,但是却也是礼貌的,喜怒从不摆在脸上,而这一刻表现出的排斥任何人都感觉出来。
唐啸东抬脚走向厨房,谭九非很想跟过去,奈何秋淑芳笑着同他进行吃力的对话也乐此不疲,尤其是看见唐啸东去找叶安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叶安忆。”唐啸东拉开横移的玻璃门,里头热气扑面而来,叶安忆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的汗水。
“一会儿就能吃了。”她手里的锅铲顿了顿,没有回身,随口吩咐到,“顺手把jīròu端出去吧。”
“为什么带他过来。”唐啸东口气里藏着一点恼火。“他不会做饭,又不肯在外面吃。”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纵容,像是在唐啸东的火气上浇了一勺油。
“叶安忆,我没有告诉云菡白,而你呢?”唐啸东拉扯了一把叶安忆的手,锅铲掉在地上,哐当作响,外头的人都听见了。谭九非一震,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奈何身边坐着秋淑芳,只能qiáng忍。
“安安,怎么回事?”秋淑芳并看不见两人的互动,随口问了一句。“没事,锅铲掉了。”叶安忆弯腰捡起,在水池里冲了冲,耳边是锅子里的菜滋滋爆响的声音。
仰起脸,她的头顶几乎才到唐啸东的喉结。唐啸东难得地拧着眉,冷漠的脸上写着愤怒的qíng绪。
“唐啸东,我带谁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笑了笑,眉眼舒展,“你有没有告诉云菡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唐啸东,不能说的秘密
“叶安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越是泰然,他越是愤然。最后一道菜装了盘,叶安忆才徐徐开口:“字面上的意思。”
“不要忘了昨天你答应过我什么!”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叶安忆微微一笑:“抱歉,我确实不记得了。”一弯腰,从他的臂膀下穿过去。
“安安,你的手艺可比我qiáng了。”秋淑芳颇为欣慰,叶安忆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几乎是她心目中理想媳妇的典范。
“您要真喜欢,怎么不让我搬回来?”叶安忆似开玩笑,夹了一块ròu到她碗里,“您好像又瘦了。”
“招呼我做什么?”秋淑芳嗔笑,“小谭才是客人。”叶安忆从一锅jīròu里挑出jī翅,筷子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落进谭九非的碗里。
其实谭九爱吃jī腿,那种ròu多的环节,爱吃jī翅的,是唐啸东,几乎每一次吃jī她总是习惯xing地将jī翅夹给他,可是从现在开始,她要改掉这个习惯。
一顿饭看似宾主尽欢,其实索然无味。叶安忆时而给秋淑芳添菜,偶尔照顾照顾筷子用不利索的谭九非,只有对面而坐的唐啸东,连一个眼神的jiāo流都没有。
叶安忆端上蛋糕,秋淑芳有轻度的糖尿病,对她来说吃蛋糕不过是走个形式,带着几分美好愿望而已。
对着蛋糕许愿的时候,秋淑芳回头颇有深意地看了叶安忆一眼,毫不忌讳地将生日愿望说出来:“我希望能快点抱上孙子。”
叶安忆恍然,方才秋淑芳一面念叨着她身子骨弱需要补,一面bī着她喝了两大碗jī汤,一闻便是放了不少补药的,带着浓郁的气味。
极难得儿子儿媳能陪伴左右,秋淑芳心qíng颇好,将三人送到楼下,并嘱咐唐啸东将客人谭九非送回住处,累得叶安忆不得不也上了唐啸东的车,只是率先钻进了后座,理由是地方宽敞些,明明手里只拎了一只秋淑芳吃不了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