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的陈词很简单,她没有对证据的可靠xing提出质疑。但是她指出这份证据并不完整,因为全部都是指向裴融,并不能证明米倍明存在过错,所以她建议法官不予采信。
米倍明几乎要鼓起掌来!
文卿坐下,这是她早就想好的。米倍明做事之绝难以想象,赵丽明明知道丈夫和裴融苟且,愣是找不出一丝证据,看着狗男女进进出出,在法庭上却不能给出一点可予采信的书证物证或是人证!因此,即使裴融做了什么,也不能直接等同于米倍明做的,因为在裴融和米倍明之间并没有架设任何关联。所有的关联,都仅限于猜测!
庭审结束后,对方要求补充证据,法庭准许,下次开庭又要等一段时间。米倍明满面chūn风的过来请文卿吃饭,被文卿笑着拒绝。赵丽怒视着他们,远远的对文卿指指戳戳。
文卿看着她对米倍明说:“其实——”
自己在gān什么啊!文卿及时截住话头。
就算她同qíng赵丽,但米倍明才是她的客户,她应该时刻保持冷静客观的态度!
米倍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对文卿接下来的话有些了解。他太明白女人了,更何况文卿只是一个小女人。唔,他承认,是个聪明的小女人。
看着文卿远去的背影,米倍明露出一抹笑意。方才法庭上瞬间天翻地覆的惊心动魄让他魂移神往,那种四两拨千斤,翻手为云的感觉激起他消失许久的热血。他喜欢这种感觉,连带来这种感觉的人都显得那么特别!
法庭上也算殚jīng竭虑,jīng神高度紧张的结果是出来后有些虚脱。回到家里,屋子中静悄悄的,伍兵的chuáng还在客厅中间摆着。文卿想起昨晚上的事,笑了。
凌晨回来,文卿指着他的chuáng问:“你还想占着地方么?”
伍兵好像还有点不适应,羞答答带着些恼怒把她推进了卧室,顺手关上屋门,把两人隔在门里门外。文卿觉得自己就像戏文里的花花公子,不小心调戏了一把良家妇女。一不小心,文卿推开门探了下头,伍兵正坐在chuáng边发呆,看见文卿下了一跳,比划了一个抓人的样子,唬的文卿又缩了回去。
关上门,文卿有些后悔。其实,他要是真的扑过来抓人,也未必是件坏事……
洗了洗脸,困意袭来,给伍兵发了个短信,倒在chuáng上蒙头大睡。醒来,已经天色暗淡,屋里隐隐有饭菜的香味。打个哈欠,文卿看见窗帘不知何时已被拉上,还被人细心的用东西曳住角落,免得透风露光。
伍兵弄好饭菜,看文卿已经洗漱妥当,穿着睡衣坐在他的chuáng上发呆。走过去拍了一下:“弄啥,该吃饭了!”
文卿揉揉眼,哦了一声,看看手,一伸:“洗好了。”
“端饭去!”伍兵指派活。低头去摆弄碗筷。文卿穿着睡衣坐在他chuáng边的样子让他想起很多,从jīng神到身体都受到极大的震动。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像个色láng或者伪君子,只好低头充当五好男人。一边摆着碗,伍兵心里恨恨的想:肯定有好多所谓的好男人,心里都不正经!
真是再“将心比心”不过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聊起米倍明的事。文卿放松下来,说话也没那么讲究,便把米倍明发家时如何与妻子胼手胝足建立家业,现在又如何对簿公堂说了一遍。白天对米摆明不方便说的话,一股脑的倒给了伍兵。说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道:“我都不敢相信,那么恩爱的两个人,到现在跟仇人似的,一举一动都跟防贼似的。他们都不记得以前怎么好了吗?”
文卿咬着馒头,睁大眼睛看着伍兵。
伍兵听的浑身不自在,他想的比文卿多。或者这是文卿在敲打他,免得他日后有异心?
听得问题,赶紧说:“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那个姓米的。吃饭吧!”
文卿心里咯噔一下,这就叫“心结”么?看来以后,他们两人真的不能无话不说,否则个中含义被人误解祸害就大了!
“哦!”文卿低下头,刚才滔滔不绝的快意好像凭空坠下一个大坝,挡在胸口,闷闷的挥之不去。
他们两人在一起,从来不会吵架。伍兵总是让着她,而她也总是小心的保护着他的自尊。可是,这样长久下去,耳鬓厮磨间,那些容忍会不会有一天变成火山的熔岩,跑出来,毁了一切?